宋一文在前往警署的路上偶遇了荣叔,发觉时已来不及躲藏,只好硬着头皮欠身问候。
“这是要去哪里啊,宋一文?”荣叔和蔼笑着,寒暄道。
“就是……随便逛逛,毕竟离fl营业还早。”胡乱扯着谎,宋一文不敢与荣叔对视。
“方便的话,要不要随同我到至影宅邸坐一坐?”荣叔邀请着。
宋一文有些犹豫不决,至影才肃清过队伍,如此突然出现在宅邸,恐怕会露出马脚招惹麻烦,可是如若坚持不去,却也极易遭到怀疑。
咬咬牙,便点头应了。
“您……知道我的名字?”随荣叔朝至影的方向行走时,宋一文问道。
荣叔点点头:“夫人生前常常惦念你,也曾提起过很多关于你的事。”
想到美芳老师,宋一文垂下眼,又涌起一阵心酸。
“我是至影的管事,你可以叫我荣叔。”荣叔向宋一文介绍着自己。
至影宅邸并不远,荣叔带领宋一文穿过庭院,径直走上二楼,推开了会客厅的门。
房间并不大,两排三座的布艺沙发,中间是典雅的茶桌。光线从窗外照射进来,柔和而又朦胧。
“请坐吧。”荣叔道,转身走去对面的房间翻找着什么。
那房间似乎是书房。宋一文站在门口快速环顾,想要探索到可疑的任何东西。随即又记起这里想必已经被雷廷搜查了彻底,眼下或许已经没有什么线索,值得自己铤而走险了吧。
思忖间,荣叔不知何时已返回,递过来一封信件。
宋一文本能地接下,蹙眉看向信封上的字迹。
阔别多年的隽秀字体,在陈旧发了霉的牛皮纸上微微晕染开来。宋一文认得它,这是美芳老师的笔迹。
“先前整理旧东西时少当家发现了夫人的这件遗物,”荣叔见宋一文显出费解神情,解释道,“是写给你的,但没来得及寄出去。少当家反复叮嘱过,如果有幸遇见你,把信件转交。当时我们谁也没曾想过,你会出现在于小传的fl里。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宋一文听着荣叔的感慨,坐到沙发上面,小心翼翼拆开封口将受潮的纸张取出来,如获至宝般双手捧着,动作轻柔地铺展开。
他全神贯注着信件的内容,上面是美芳老师对他殷切的希望。
【……以后就是大孩子了哦!要更加坚强更加用功才行呢!老师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能够走上自己所认为最正确的道路,不为外人而左右,只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吗?
这就是老师希望我去做的吗?
宋一文放下纸张,表情变得凝重。
我只想要为您复仇,美芳老师,可是如此一来,就势必要对峙于您的家人,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夫人的死因吗?”荣叔在宋一文对面坐下,缓慢讲述起往事,“十多年前,弃影和至声还没有合并……”
宋一文的脑海中如同过了一部电影,他木讷地端坐着,为自己错怪了至影而心怀懊悔。
原本便不存在杀人真凶,弃影是陈美芳一生之所爱,就算为此而奉献出一切,她也在所不惜。
“孩子,你要,弃影、大当家、还有最后的死亡,都是夫人的选择。夫人在临走前并没有仇恨谁,只是饱含着遗憾,遗憾凭己之力,终究没能亲眼见证好的未来。”
美芳老师,原来至影的一切,对您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存在吗?
我懂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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