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年纪大了, 眼神不是很好,散宜生跪坐在下面给姬昌描述邸报的内容。

“大王,闻太师和姜部长出兵后,东南两地频频传来捷报。照这个势头下去……陛下很快就能平息东南两地的叛乱。”

姬昌放下邸报, 闭上眼睛叹息一声, “这是好事啊!陛下贤明乃是天下百姓之福。”

散宜生有些急切地说道:“大王!如果陛下收复了东南两地, 西岐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姬昌睁开眼睛平静的看着散宜生,“当陛下不再被妲己所迷惑的时候, 西岐就已经没有机会了。”

散宜生眼睛里的光变得黯淡,姬昌继续说道:“今日殿内只有你我二人, 你说的话, 孤就当没听见。以后不要再说类似的话了,我们都是对陛下忠心耿耿的臣子,这些话不该出于我们口中, 免得被有心人利用了。”

散宜生躬身行礼,“是……谨遵大王旨意。”他慢慢退出殿外, 却看到姬发站在大殿门口。

散宜生行礼问好, “见过二公子。”

姬发笑着点点头, “上大夫, 我来给父王问安, 你看父王精神如何?”

散宜生笑道:“大王身体康健,精神很好。”

两人寒暄两句便分开了,姬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这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姬昌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在仔细端详,他看到姬发进来了,就把玉佩仔细地收了起来。“宫人们越发没有规矩了,我儿来了怎么无人通报一声?”

姬发笑道:“殿外没有宫人随侍,孩儿担心父王,所以擅自推门进来,还请父王不要怪罪。”

姬昌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是些许小事,不必请罪。”

姬发看看案几上的锦盒,好奇地问道:“父王,您刚才把玩的可是大哥的玉佩?”

姬昌点点头,又把玉佩从锦盒中拿了出来。姬发也凑过去看,“孩儿记得,大哥最喜欢这块暖玉了,触手生温,没有一点杂质。”

姬昌笑着点点头,“是啊!是啊!”

姬发问:“父王,大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姬昌高兴的说道:“估计快了!等东南两地战事平定了,你大哥就可以平安无事的还朝。”

说到伯邑考,姬昌的眼睛好像都亮了起来。姬发跟着笑了笑,又关心了一下姬昌的身体便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姬发面色阴沉地跪坐在软榻上。

父王老了,身体也越来越差,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开疆拓土了。但是自己不一样,他不仅想成为西岐的君主,他还想成为整个天下的君王!

父王现在只想等东南两地战事平定后,把大哥接回来一家团圆。可大哥回来了,他又算什么呢?

思来想去,姬发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大哥,你能为了父亲不顾性命前往朝歌,那么,就请你再为西岐,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吧!

“来人!宣徐岩来见我!”

徐岩乃是姬发的贴身侍卫,从小跟姬发一起长大,对姬发忠心耿耿。

姬发叫来徐岩秘密商谈了许久。第二天徐岩告了假,众人只知道他老母亲病了,他回家侍疾,却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西岐。

朝歌城,伯邑考的府邸里。

伯邑考岔着腿坐在床上啃酥饼,床的里侧还放着自己心爱的古琴。

“你说,这个酥饼为什么这么好吃?面皮一层一层的,又酥又香,我觉得不放馅料都好吃。”伯邑考问站在身边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满脸冷漠地说:“回公子的话,这酥饼的面皮在和面的时候加了肉油,然后多次反复擀压面皮,这样做出来的酥饼自然层层叠叠,满口生香。”

伯邑考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我没做过饭,还是不明白这酥饼是怎么做的。”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公子既然不明白,那就不要再多问了!”

伯邑考拍拍手上的酥饼渣,“好的,我不问了!你再去厨房给我端一盘酥饼过来。”

黑衣人端起盘子,偷偷白了伯邑考一眼。“公子,属下劝你整理整理仪表。想想你里面穿的是什么,岔开着腿坐,小心被别人看到不该看的。”

黑衣人推门出去了,伯邑考站在地上拍掉身上的酥饼渣。他小声嘀咕道:“我才不怕被看呢!”

黑衣人走后,伯邑考洗手焚香,把琴放在琴案上,轻轻拨弄。

琴声清雅淡然,有淡泊名利之意。徐岩翻过围墙,蹲在窗下静静的听了一会儿,他不通音律,但他记得大公子在西岐的时候总弹这支曲子。

徐岩敲了敲门,伯邑考在屋内问道:“谁啊?”

“大公子,属下徐岩。”

伯邑考淡淡地说:“门没锁,进来吧!”

徐岩心里有一丝违和感,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但是他已经来到了这里,时间也不够充裕,他没工夫思考太多。

推门进去后,徐岩跪在伯邑考面前,“大公子,您受苦了!”

伯邑考忧心忡忡地问道:“父王怎么样?他身体还好吗?你这次过来是来救我回去的吗?”

徐岩叹道:“大公子,大王被关在朝歌的时候落下了病根,现在只能卧床休息,姬发公子日日在床前侍疾,但……但大王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

伯邑考抬起袖子掩面哭泣,“父王卧病在床,可恨我被困在朝歌,不能常伴左右。”

伯邑考哭个不停,徐岩看看门外焦急地说:“大王重病,但这不是大公子的过错。要怪就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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