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神此时隐去身形待在房里,他听了傅老爷的话冷哼一声,“让这姓傅的赶紧滚回去。”
二郎神虽然凶了点,但是什么时候说过脏话?土地听到二郎神的话,吓得身上一激灵,他赶紧劝傅老爷,“傅老爷,您这么想可就不对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和家人团团圆圆的才像话嘛!”
傅老爷叹气,“我何尝不想和家人团圆,无奈孩子不争气啊!我把他寄宿在别人家,过年也不打算回去了,让他好好磨练磨练。”
土地说道:“傅老爷,过年要高高兴兴,团团圆圆的,接下来一年才会有好运气。再说,过年的时候谁家不是赶紧拢账,准备过年,谁会在这个时候谈生意。您留下也是白费力气。”
傅老爷有些犹豫,土地又加了把劲,“孩子放在别人家,过年的时候就他是外人,孩子心里得多难过啊?”
傅老爷脑海里浮现出傅官保委屈大哭的样子,立刻就忍不住了,“您说得对,说得对!我得赶紧回去才是。”
土地离开后,傅老爷立刻招呼伙计收拾行李。
二郎神对土地的表现很满意,特意送了土地一枚仙丹。土地捏着仙丹,激动得手都哆嗦了。
董永并不知道二郎神跑去了蜀都,也不知道傅老爷要回来了。他往家里走,刚到门口就发现傅官保身边已经堆了一小堆柴火了。
“哎呦喂!傅宝宝,你很厉害嘛!这么快就劈了这么多柴火。”
傅官保擦擦额头的汗,“我觉得我还可以更快一点。”
董永拍拍他肩膀,“你歇一会吧!把斧子给我,我来劈柴。”
傅官保往后躲了躲,“不用,我来劈。”
“你从来没干过活,一下子劈这么多柴,你的胳膊会疼的。”
傅官保淡淡地说:“现在受不了,将来总要受着的。”
他拿起斧子一下一下地劈着柴,“我爹去蜀都之前跟我说,家里的生意要做不下去了。我问能不能回孝昌去,我爹说回孝昌就是坐吃山空,也不行。你以前跟我说过,靠山山倒,靠河河干,我虽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完了就算,心里也没什么感觉。现在我明白了,我爹那么凶的人,他都没办法赚到钱了,我们家是真的不行了。”
董永安慰他,“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想想你身上的衣服还有你的小物件,再不济你家还有大房子呢!”
傅官保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还是得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万一我家没钱了,我得挣钱养我爹。我可以劈柴火,还可以跟董伯伯学种地。”
董永一脸慈祥地微笑,“真懂事!真乖巧!那从明天开始就跟我学习怎么刨茅厕吧!”
傅官保喊道:“啊?那我什么都不学了,我要回家!”
离开了蜀都的傅老爷一路快马加鞭地往回赶,刚回到灌江口,他就让车夫把他送到董永家里,他要去看儿子。
傅官保此时正看着董永拔鸡毛,这只鸡是刚杀的,董永用开水把鸡毛烫掉,然后点燃一碗烈酒,用火把鸡皮上的小绒毛燎掉。
傅老爷老远就看见自家儿子了,他掀开车帘,站在马车门口喊道:“官保!官保!”
傅官保听到他爹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了自家马车,他跑出院门,冲马车招手,“爹,爹!你回来啦!”
傅老爷好几天没见过儿子了,心里想念得紧。他跳下马车紧紧地抱住儿子,此时他完全忘了要锻炼儿子的想法,直接说道:“乖宝,你受苦了。爹爹这次把生丝都卖出去了,爹爹挣了大钱了,以后咱们再也不吃苦了哈!”
董永听到了傅老爷的话,无奈地说:“傅伯伯,瞧您说的,好像我们家不给官保吃饭,让他受苦了似的。”
傅老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这才想起了走之前,把傅官保寄养在董家的原因。
他讪讪地说:“贤侄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董永笑着说:“您就惯着官保吧!您这次生意还顺利吗?”
傅老爷说道:“顺利,特别顺利。一进了蜀都就有人把我的生丝全买走了。”
“那就好,这是您时来运转,要交好运啦!”
傅老爷笑呵呵地说:“借你吉言,借你吉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进了董永的手里,“这是压岁钱,你拿着。”
董永推拒,“这不行,压岁钱也太多了。”
傅老爷拉下脸说道:“长者赐不可辞,你要是不要,我可就生气了。”傅官保也劝他,“你快拿着吧!不然我也生气了!”
董永只好把钱收了下来,“谢谢伯父。”
傅老爷笑着说:“别客气,别客气。”
车夫把傅官保的东西都收好,放进马车里,傅官保依依不舍地跟小伙伴告别,跟他爹回家去了。董永站在家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人都走远了,你还看什么呢?”
董永回头一看,竟然是二郎神,他不禁问道:“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很闲啊!怎么总来找我?我看你的神庙里信众很多,你平时不理会信众的心愿吗?”
二郎神垂下眼睛镇定地说:“庙里的事梅山兄弟会处理的。”
董永说道:“那你也不要总是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好歹自己干点活。”
二郎神看他一眼,若不是为了见他,他几乎任何事都亲力亲为。
二郎神说道:“傅官保以后还会来吗?”
董永怅然地说:“应该不会来了吧!你别说,他这一走,我还挺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