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记得我几千万年里都跟他说过些啥,这不定时的炸弹也未免太可怕了。
谁知道我看那镇元子对他不好,好意想亲自照顾他,他却忽然一抖身上的枝叶,这一次,叶子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整棵树冒出来一句:“咕噜噜!”
我和镇元子一起睁大了眼睛,望着他那道童明月。明月年纪小,生得白白嫩嫩的,此刻被我们俩一看,这翻译官当的有一点小紧张,两只手在身前不安地揉来揉去,道:“老祖宗说了,他不和你走。”
他翻译完,小绿树干猛地一挺,枝叶伸直了,颇气派地说道:“咕噜!”
他这一抖,震得明月脚下的土就是一阵塌陷,明月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扶住树干站稳了,才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祖宗说,他和你徒弟,你选哪个?”
……
明月似乎觉得自己翻译的不到位,又补充道:“就是他的意思是你只能二选一,你来看他的时候不能带你徒弟,带了他就不结果子,而且这个词在树语里是一个非并列词汇,就是他不和观音尊者的徒弟同时存在,翻译成人话,大概就是,你选我还是选他……”
……
你这棵树,几千年不见,跟镇元子学得也是很戏多了。
我说:“这树你养吧,我不管了。”
我还没走,又听见他摇晃枝叶,冒出一大串泡泡一般冒出一大截儿话:“咕噜咕噜噜噜噜……”
明月颇为为难地看着他师父,又看看我,小声说:“这一段我还是不翻译了吧。”
???
他这样一来我就很好奇,他不说就搞得我很烦躁,于是我问他:“到底是什么?”
明月:“嗯……总之就是一连串骂人的话。”说着,忽然一路小跑到我身边来,踮起脚,扯住的一只袖子,小小声地与我说道:“老祖宗还说他肚子里压了不少你的秘密……”
他话还没说完,我立刻道:“好!镇元子!为了你的果子,我每隔一百年来看你!”
我话刚说完,明月继续扯着我的袖子,道:“八十年。”
我:“??你方才怎么不说?”
明月怯怯地望着我,道:“不是老祖宗说八十年,是他刚才说让我同你砍价。你不是说一百年嘛,所以我说八十年。”
……
我气得差点没昏过去,绝望道:“……那九十年?”
明月搓搓小手,眨巴眨巴眼:“八十五年。”
我:“八十九年,不能再少了!”
明月开心地和我一击掌:“成交!”
……
我其实只是想反讽他一下,没想到他是真的很当真地在和我砍价,这就很尴尬了。
我可算是了结了这桩破事,实在是受不了五庄观的环境了,巴不得现在就带着我的徒儿回南海去。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走,忽然见他抱着根棍子,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在树下杵着,正歪着脑袋沉思,那一瞬间我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须知他似这般沉静若水、黑眸深沉、垂下眼睑沉思的时候,还是上次孙悟空那次“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的时候。
我正想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他带走,他忽得又扑得一跤跌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手纵声哀鸣道:“哎呦,师父,我手好疼,你快来看啊!”
我:???
你不要脸的吗?
惠岸捧着他那磕伤了的手,哽咽了一下,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委委屈屈地说道:“师父你看我伤得怎么样,要不这样,你每个时辰来看我一下吧。”
我:“……”
他见我不同他砍价,又说道;“唉,一个时辰不好,半个时辰吧。”
我:“……”
见我还是不理他,惠岸又道:“好,成交,半个时辰看两次!”
……一秒学坏什么的你也真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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