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前又劫了一条商船。臣斗胆奏请王上,与淳国联手在东海巡防,进一步清剿残余倭寇。”
倭寇的讨厌之处就在于打完就跑,不等沿岸的兵防反应,人已经溜回了船上。大海茫茫,没有强大的水师力量支持,很难找到他们藏身的老巢,做不到彻底清剿。
池寒颔首道:“此事须得淳帝同意,等本王修书一封,探问一下对方的态度吧。”
接下来,又有大臣呈报有关铸币的事宜,正商议着,殿外的左近卫少将前来禀报:“王上,接到...接到...鹿、鹿良港,急...急报,淳国的铁...铁甲舰......来了。”
殿中大臣无不吓白了脸。
老天,难道淳国又打过来了?他们可什么也没做啊!
“他们的...国公燕...重锦......有事来......求见、见大王。”
一片笏板噼里啪啦地砸在他脸上。
澹台烨用汉语埋怨道:“我就说不能选个结巴当左近卫少将。”
梁笙掩唇笑道:“那可是王妃娘娘选的,你去和她说吧。”
一提石冰雁,池寒就脸疼。
娶个刁蛮王妃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王妃有事就怼左大臣,没事就和右大臣搞暧昧,成天带着世子钓自己养了好几年的锦鲤,还特喜欢撺掇他老娘不要守寡,去尝试一下黄昏恋什么的......自从两人成婚,内廷就没消停的时候。
池寒觉得自己简直娶了个祸害,可他也不敢提和离。倒并非忌惮石冰雁的淳国郡主身份,而是那女人太彪悍,怕没离成就先被丧偶。
正好堂兄来了,赶紧让人把这媳妇领回中原。反正当初的情书又不是他写的,谁写的谁负责!
燕重锦快马加鞭地赶到京都御所,没来得及问龙珠的事,先被自己老弟吐了一脸苦水。
“哥,你把那女人领走吧!”池寒一脸生无可恋,“我受不了了。”
燕重锦颇感错愕:“她天天打你,你不会还手?不会跑?”
“舍不得。”
那不是活该吗?燕重锦难以置信地问道:“这媳妇儿天天打儿子,伯母也不管?”
“我娘以前就天天调教我爹啊。她说打是亲骂是爱,石冰雁好多招儿还是她教的......tt”
你家这是什么传统?燕重锦愣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你是亲生的吗?”
“我是卵生的。”池寒忧伤地道,“说来你也不信,我出生时是个蛋,后来蛋碎了才有的我......”
“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骗你,我儿子出来的时候也是个蛋,石冰雁当时都吓晕过去了。”池寒叫人把世子带了过来,“他今年才三岁,其实应该五岁了,在蛋里孵了两年才出来。”
他原本还担心被人骂成妖孽,没想到百姓知道后,更把池家人当成白龙大神的后裔崇拜。唯独石冰雁不买账,非说他是王八成精。
燕重锦震惊地望着蹒跚走来的奶娃娃:“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所以我才比你小三岁,其实我只比你小一岁,有两年耽误在蛋里了!”
“哼,智商还不是差着五百岁。”
池寒:“......”
燕重锦在池寒面前就不戴面具了,某个小人儿瞪着黑溜溜的潭眸,盯了会儿他的脸,忽然脆生生地喊了一句:“父王!”
“瞎喊什么?!”池寒赶紧把蠢孩子拽回来,“我才是你爹。”
燕重锦笑道:“看来卵生的就是不行,傻啊。”
“滚!你还生不出来呢!”
这话倒是真的,燕重锦想起尚在东都的人就叹了口气,和池寒说起了梁焓的病情。
“福龙港的那条龙吧,太懒,喜欢睡回龙觉,炸出来它还生气。”池寒道,“要不这样,明天我和你去东山道,试试能不能把它勾引出来。”
“勾引?”燕重锦上下打量着他,满眼狐疑,“就凭你?”
“这是自然。”远东王摇着折扇,尤挂着巴掌印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之前生祭时,几头活猪扔下去都没动静,我一去它就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燕重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你比猪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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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锦要进宫了。
第8
用罢晚膳,池寒也没让燕重锦去住驿馆,而是直接安排在御所的海樱庭。
池家人丁稀疏,池寒的后宫也没有天皇三宫六院的规模。除了安置女眷的内廷,御所里的其他庭院都安排了近臣。
梁笙和澹台烨住在雪池庭。
此时正值暮春时节,梁笙喜欢在傍晚出来赏夜樱,澹台烨自然像跟屁虫一样陪着。就在二人越挨越近,烈火点燃了干柴的节骨眼儿,被回房歇息的燕重锦撞上了。
这还不是最尴尬的。燕重锦原本想装没看见,悄悄地溜走。结果就听到一个女人在远处尖声喊道:“池寒!你给我站住!”
樱树下的两人被惊得戛然而止,燕重锦闻言也是一僵,停在了原地。
石冰雁穿着一身藕色海棠花和服,梳着高顶髻,风风火火地踩着木屐奔了过来。
燕重锦眼瞅对方抬手打来,忽然后悔自己懒于戴面具了。他下意识向后一撤步,出声道:“王妃娘娘,你认错人了。”
听出声音不对,石冰雁立即停住了手。
她上下打量着对方的衣着,惊疑地道:“你是......他哥?”这兄弟俩怎么长得这么像?!双黄蛋孵出来的?
“正是在下。”燕重锦苦笑道,“娘娘每天都这么教训远东王么?他到底哪里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