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休憩,精神也爽利了些。忆起此前管事告知兄长有要事相商,怕兄长劳心记挂著,便过来察看一番。”
何逢世略作沈吟,想到此前失利,不如早些定夺,以免又有横事阻挠:“得了湘湄的音讯,说是一切都妥当了。想及我拖家带口,动静过大,不如由你独自先行,待你安置万全,我也能安心前往。如此安排,较之我等一同过去,更为避人耳目也更是安稳。”
阿高闻言却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兄长可知如今北边战事如何?”
见他粲然笑颜,何逢世心内隐痛,却又不得显露。自幼时始阿高若有事瞒他,定必灿笑以对。小时见不喜笑的阿高能如此开怀而笑,他心情同样愉悦,从来皆是心下了然却从不说破。
“倒是未曾仔细留意战况,可是有何变数?”
“金猊国人因苛捐杂税生活艰辛,因著这场战事更是民不聊生,终於有义士揭竿而起,杀了那暴君。刚登基的新皇不欲与我昊炎为敌,愿意将送公主过来和亲,我皇已下旨,由三王爷迎娶公主。玉人在侧,三王爷自然无暇他顾,久而久之便忘了我这小人物。兄长也就不必离乡别井,此事於我等而言,真是天大喜事。”
果然是要以你一人,全我一家性命麽?!何逢世难受得无法成言,低头作沈思状以避阿高注意。
阿高却也未注意他神态有异,接著道:“虽说天下之大莫非皇土,我离他封地远远儿,他也未必有心一直寻下去,时日久了,他自然也淡去了。如此一来……”
“够了,阿高!佑你一人周全尚不能,我要这金山银山何用!你自谓护我一家安生,若你不在此内,又怎算一家?我宁肯丢了这甲天下的财富,我只愿你能一生康乐,你何以……何以……”他猛然拍案而起,愤然嘶吼到了最後却哽咽难继,最终气急攻心眼前阵阵发黑,眼前阿高大惊失色的脸逐渐被黑雾所吞没,最终一头栽倒跌入了黑甜乡。
☆、一愿已了
──喂喂喂,我可是给了很多很多很──多钱给你了,你生什麽气啊?你虽然没有明说,我也把你想见的人放到你身边了,还不够好吗?是你自己推开他的,我那麽好心肠,当然要给他个好归宿啦……
──你是何人,为何不以真身示人,却在此喋喋不休不知所云?
──唉哟,你个没良心的,亏我对你还那麽好,居然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算了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知道我是谁──回到正题好了,这次你想要什麽?
──世事岂是想要便可如愿的?
──谁说不行的!!我就可以让你如愿!快说,你的愿望是什麽?
──我只求能护他得周全。
──这个简单!睡吧睡吧,醒来你就能得偿所愿了──
高富帅拎著自动送上门来的罪魁祸首一通摇晃:“你不是说他很快就会醒吗?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一点要醒的动静都没有!你做的到底是些什麽鬼东西啊……”
古星瀚的小细脖子都快被摇断了,可是双脚再使劲也够不著地,幸好毕植出手相助,把他从魔掌里解救下来。他後怕地躲到毕植身後,怯怯地探头看著那个双眼大瞪恨不得吞了他的人。
好不容易炼好的丹药稀里糊涂地没了,他既心疼又气急,可是对方因此而昏迷不醒,他只好把自己的情绪摆一边,尽力去补救。如愿丹无毒无害,只是缺少法术引导会有什麽後果,他真的不太清楚。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麽担心啦,医生不是说何逢世身体很健康吗?搞不好他明天就醒来了……”
“医生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高富帅暴躁地抓著自己的头发低吼,成功地把古星瀚吓得完全缩在毕植身後。
自进入病房至今未开过口的毕植终於开了金口:“小星说他会醒,就一定会醒,我们也会尽量想办法帮忙。当然如果你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人身上,你大可转身就走──据我所知,你们只是朋友,你对他没有任何义务。”
高富帅睡眠不足的双眼里满是血丝,此刻正怒瞪著说话的人:“我跟他是什麽关系,不劳你们关心。只要你们保证他能醒过来,我多长时间都愿意等!”
“我们可以保证。”毕植沈声说道,古星瀚也探出半个脑袋,拚命点头。呜呜呜……这人长得再帅也没用,像个炸弹似的随时爆炸,吓人极了,还是他的毕植最好。
高富帅看了眼床上的何逢世,忍不住再次深深自责,如果不是他忍不住自己的渴望,逢世就不会遭此横祸。虽然此时他神情安然,仿佛正在酣然甜睡中,可是连医生都无法诊断出他陷入深度昏迷的原因。因为逢世身体机能都正常,车祸造成的手臂骨折痊愈後,高富帅征求了医生的意见便把他接回家中,再请来专业看护协助,自己亲自照顾他。
原本因为这两人在第一时间将受伤晕迷的何逢世送医,他是极为感激的。但是当何逢世动完了手术,两人之中的纤细男子才主动告知,因为出事前何逢世吃下了他炼制的丹丸,不知是否会有不良反应。谁知一语成谶,医生不久後通知他,因为不明原因病人陷入了深度晕迷。
他竭尽全力请来的各个方面最权威医生,都对何逢世的病症束手无策。最後他不得不让那两个来路不明的人住进他家里,只求能尽快找出让何逢世醒来的方法。
只是如今三个月过去了,何逢世的病仍是无任何起色,高富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