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妖精你待如何?处置我吗?”原来薛则瑞已经不知不觉地将他心中所思所想说了出来。
“你。。。”
“想说我怎么在这里?我可是令夫人请来的客人。”
“你。。。的腿。。。”
“没有问题,只是不适合再走路罢了。”凌落低垂着双眼,神色平静。
“对不起。。。”
三年啊,蹉跎了两个三年,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原点。两个人,已不是当年那个愣头愣脑的青头小子了。
曾经年少轻狂,已是过眼云烟,风过水面,空余一声叹息。恰如诗中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老爷,老爷。。。咦,公子您在这?夫人正请您过去呢。”
“这位,想必就是鼎鼎大名的晚照公子?”
“大名不敢当,不过略有些薄技。”
“呵呵,公子过谦了,公子的大名,可连我这深闺妇人都有所耳闻呢。咦,夫君,你与公子相识?”
“不过偶然碰见罢了。”薛则瑞正要开口,凌落抢先一步出了声。
“哦,呵呵。。。小棋,看茶。”
“不忙,先看看孩子吧。”
“哦,是,是。小棋!”
“是,夫人。”
“夫人,孩子怎么了?”
“你呀,你这个做爹的是万事不关心,方才叫你逗逗诺儿也不乐意。孩子满周岁了,是该请个人来看看的。刚好这几日啊,小家伙哭闹不止,也不知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妇人家家的最是轻信这个,再说。。。”薛则瑞不懂,凌落什么时候会这些玩意,并且自己竟然没打探出来,
正说话间,孩子抱来了。
“诺儿怎么了?诺儿乖啊。”薛夫人接过襁褓,问小棋,“好好的怎么又哭成这样?”
“这。。奴婢。。。”
“把孩子给我吧。”
说来也怪,那孩子自从到了凌落怀中,便奇迹般的止住了哭声,甚至还咯咯地笑了几声。
“看来诺儿跟公子有缘呢。”
凌落不语,只把手放在小孩的额头上,良久方才开口,“内里虚邪,应与府上三年之祸有关,此子是早夭之相。”
“什么?!三年。。。三年前。。。公子!可有办法救救我儿?”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夫君!”
“公子,可有化解之法?”
“此子命中有此大劫,若过了此劫,则一生顺遂,若过不了。。。”
“过不了怎样?”
“夫人不会想知道的。”
“那。。。”
“夫人这可有香案?”
“有,公子里边请。”
香炉里摆着三柱大香,凌落手搭在小孩儿的脉门上,微闭着眼睛,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他猛然睁开眼睛,俄顷,喷出一口鲜血。
哇。。”
“小落!!!”薛则瑞什么都顾不得了,大步过去,接住软倒的凌落。薛则瑞从来没有这么心疼过,大概这就是动心与不动的区别吧,不爱时,冷眼旁观,爱上了,却又觉得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拉扯自己的心。
“速请大夫!”薛则瑞把手伸过凌落的膝弯,便要抱他起来,不料凌落此时却突然睁开眼睛,制止了他的动作。
“小落听话,你脸色好苍白,刚才还吐血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去床上歇会好不好?”
“薛则瑞,你在。。。玩。。。什么把戏。。。”
“咱乖,我没玩什么把戏,我知道你恨我、怨我,等你好了,有力气了,随便打我个几十下出出气。你现在真的很虚弱。”
凌落推开薛则瑞,勉力坐直身子,手仍搭在小婴儿的命门上。这下薛则瑞就是再迟钝也瞧出端倪了,“你给他输了什么?你疯了!”
凌落却连抬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将身体的重量交付到扶手上,努力维持住坐姿。而怀中的小婴儿不知是不是觉察出什么,不哭不闹,安静得很,偶尔还用自己的小手去勾凌落的衣袖,似乎对他甚为依赖。
“够了!”
“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薛则瑞还未反应过来,便看到凌落嘴角露出一个凄绝的微笑,如那天断线的纸鸢一般,脱力般的倒在椅背上,握住婴儿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小落!!!”
薛则瑞奔过去,把他绵软的身子扶正,命小厮扶着他的肩膀和头部,开始给他做心脏按摩。三年间,他几乎一有闲暇,就泡在太医馆,央求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传授他急救与护理知识,如今,已学有小成。
然而,忙活了半天,凌落仍是一丝反应也无,他的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若不是那过于苍白的脸色,以及那几乎断绝的呼吸,粗略看去,便会以为他不过是累极小憩罢了。
“小落!小落!你给点反应啊!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报复我吗?”
“老爷,大夫来了。”
薛则瑞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的,“大夫,快!”
那大夫抓起凌落垂落在一旁的手,细细诊了一会,“老夫似乎感觉这位公子的生命力在不断流失。”
“废话!”
“将军听老夫说完。生命力也称元气,是一股看不见的气流,可以这么说,人之所以活着,只凭这股气在支撑着。”
“老夫日前机缘巧合得一大还丹,服之可恢复元气,只是这位公子终究是福薄之人,只怕不出一年。。。”
“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