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坐在咖啡馆角落里的客人面前。后者正在专注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以及看看腕上戴着得手表核了一下时间。所以当他抬起头来发现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不速之客时,明显小小吃了一惊。
看来他们是熟人,因为不等金发客人开口,穿黑色皮衣的男人已经自顾自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莫妮卡拿起单子,懒洋洋的走上前去询问这一桌新来的客人准备喝点什么。
客人点了跟他的同伴一样的东西。莫妮卡一边写一边打量着他短硬的黑发和灰色的眼睛,心想:这家伙可真象漫画里那个长着一副钢筋铁骨的地狱男爵。可惜今天伊莲不在,她就喜欢这一型,要是被她看到,肯定会对着这一身肌肉流口水。这家伙在床上准是一电动马达,能让女人尖叫整整一夜——不过一定也很粗暴,我可不喜欢。
她转过头去,看到穿着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的金发客人,双眼立刻开始放电,态度也明显变得热情撩人。她甜腻腻的问:先生,您还需要加点咖啡吗?
金发客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不需要了,谢谢。
他似乎很想把她打发走。很明显,他们正急于有正事要谈。
莫妮卡立刻知趣的收拾好单子离开了。“地狱男爵”先生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看呢,她想是不是如果她再迟走一秒,对方就会把她摁到在桌子上,用他那可怕的铁钳一样的手掌把她的脑袋象蕃茄一样挤出汁来?
嗯,说不定很有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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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殷勤过头的女招待到好不容易离开后,亨德森把那张折好的餐巾纸推到了iron的面前。
“这是你的任务。时间、地点、目标都在上面。这次你将单独行动,没有任何坐标支持和后援,而且,时间紧迫——”
亨德森停顿了一下,等待着iron打开餐巾纸并开始阅读。这样,他就可以继续“注意事项”的提醒:你只有六个小时了。然后他会告诉iron他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小型机场,在5点到6点之间有一趟飞往柏林的航班。以目前的情况看,这是最快的行动方式。所以iron应该立刻从这里出发,马不停蹄的去赶那趟航班,一分钟都不要耽误。
然而令亨德森感到意外的是:餐桌对面的iron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背靠着椅背,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触碰那张被推到他面前的餐巾纸,指甲粗糙的手指只是稳稳的搭在铺着白色桌布的桌沿上。
亨德森疑惑的盯住他,研究他暧昧不明的态度。“他在干什么?”亨德森想,“难道有自己的什么打算?”但亨德森这会儿功夫可不耐烦去猜一个沉默是金的人的心思,他的时间宝贵,秒针每向前走一格就代表前所未有的危机更逼近他一步。所以亨德森迫不及待的将身子向前倾,几乎是压在桌子上,急切的询问:iron,你是想说点什么吧?
象是得到了某种邀请的信号,iron缓慢而矜持的把手臂向前挪了挪,整个儿搭在桌面上,摆出个想与亨德森好好谈谈的姿势。然而在他开口之前,他的视线却慢悠悠的落在亨德森的手指上,仿佛是在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后,他机械似的给出一个报告:你的右手指甲破了。
“嗯?”亨德森皱起眉头,但还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自己的右手:无名指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劈裂出一条细缝,深可见肉。亨德森诧异自己居然都没有发觉——一定是在匆忙离开巴黎赶巴士时被门狠狠夹的那一下造成的。当时他根本顾不上查看手指是否受伤,后来因为满心的焦灼和恐慌,就把这一茬给忘得一干二净。而这会儿工夫,经过iron的提醒,亨德森终于感觉到一阵尖锐的刺痛从指尖隐隐的传来。
iron观察着他的神情,说:似乎很严重,可你现在才发现。
亨德森无言的把受伤的指尖放到嘴里吮了一下,然后用餐巾纸简单包扎起来。iron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结论: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亨德森默认了,他抬起眼帘一眼,等着他继续想说的话。
iron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单调,没有起伏,他说:你联系我的通道很不正规:普通电话,没有接入密码。你狂躁不安,语无伦次,与以往大不相同。你现在独自一人,象个逃犯,孤立无援。所以我想,要么是硬糖出事了,要么就是你出事了。
亨德森无法否认,iron的观察和判断的敏锐和精确。但是他不想让iron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洞若烛悉——做为一个杀手,他的本职工作只是接受命令然后圆满完成,至于给他下命令的人或组织出了什么事以及发生了什么变化,就不是他的职责范围内应该过问的事了。
亨德森试图轻描淡写的说:只是弗吉尼亚行动失败后的后遗症。我们花了三个月打扫垃圾,可它们比我们想像的顽固。我在重新安排计划,很抱歉,我不得不取消你的休假。
iron说:你现在是以“硬糖”头儿的身份命令我?
亨德森毫不犹豫的说:是的。
iron象是看穿了他似的,缓缓的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你没有接入‘硬糖’的网络,你已经没法支配“硬糖”了。
亨德森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他放在桌子上的手剧烈的挥动了一下,差点打翻了咖啡杯。他已经可以想像出iron下一句的台词了:所以,我没有义务听你的命令。
“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