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全是我的错,你别激动,一会儿伤口又疼了。」
才略略挣动,东便喘息不止,愈发恼怒自己伤弱无用,咬着唇把脸撇过一边。
锦也察觉到东的不适,轻声问道躺着舒服点。」
「不好!」气呼呼的二个字。
「好好好,不好。」锦连忙安抚,接着又问」
「不要!」东一口气憋着没处发,气恨的又加一句:「我就要在这裡!」
「好好好,就在这裡。」锦简直是百依百顺。
这时刚好下人端了点心进门,锦接过手来,碟子裡有二块紫米桂花鬆糕、几块核桃杏仁饼乾和才起锅的煎香蕉,透明壶裡不是东平常喝的乌龙茶,改成安神养气的花草茶。
锦拿起一片鬆糕给东:「裡面的桂花是你住的小院裡桂树摘的,你嚐嚐,味道很好。」
东就着锦的手咬下一口:「苦。」就不肯吃了。
锦自己试了一口,入口满嘴甜香,哪有半点苦味,可是他哪裡敢说不苦,只得陪笑:「你喝口茶再试试,味道可能就好了。」
倒了半杯花草茶给东,东接过来抿了一口便即皱眉:「烫。」
锦连忙到浴室倒了小半盆水给茶降温。
其实东是爱吃小点的,尤其那香蕉煎得略带焦黄,裡面的果糖都煎出来了,甜香四溢,根本不必再加糖,二种果仁饼乾也做得极为可口,就连被他嫌苦的鬆糕比之一般知名西点店都还好吃。
东可没客气,一会儿吃掉一大半,可每一项都要挑出几个缺点,最后一句结论:「没有小暮弄的好吃。」
锦看看快空的碟子,实在哑然失笑,他知道东心裡不痛快,正乱发洩一通,不过这样的东实在可爱极了,即使被支使得团团转也甘之如饴,比之刚才轻嘲澹讽、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也叫人放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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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看看快空的碟子,实在哑然失笑,他知道东心裡不痛快,正乱发洩一通,不过这样的东实在可爱极了,即使被支使得团团转也甘之如饴,比之刚才轻嘲澹讽、什么都不在乎的态度也叫人放心多了。
锦奉上已经降温的茶,唯诺堆笑怎么做。」
「哼!你以为我们家小暮很空閒吗?」东顶了一句。
锦想笑又不敢,唇角抿着,说道:「我是怕他时日一久,连你的口味都忘了。」
「忘了就忘了,我又不挑嘴!」
不挑嘴锦忍不住瞅着东,唇角是用力抿住了,笑意却没抿住。
东看着锦的表情还能不明白,耳尖浮上绯红,半噘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锦当然不会傻得追根究底,而且他还蛮喜欢东冲着他发脾气,就像对小暮那样,半点隔阂也没有的感觉,就算东是故意找事也觉得可爱的不得了。
岔过这事,锦问道中野说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
东点点头没有拒绝。
时值初春,日头看着虽然不小,但还是有些寒意,锦给东添了衣服、加了袜子,外面椅子也铺上软垫才让他出来,坐定后又加了一条小毯在他腿上。
春天的风吹着很舒服,二人聊着聊着,东便睡着了。
锦凝望着那张安和的容颜,纷乱杂沓的心思却是怎么也无法平静。
从敬言那裡得知东没有害敬言,这让锦讶异却也让他高兴,心中彷彿鬆了一口气,能更加理直气壮的去爱这个人。
但是东在寄养家庭的遭遇令锦胸口压上一块大石,那样的摧折凌虐,一个小孩是如何承受下来的,在他一向澹然的外表下,那颗心恐怕已是伤痕累累…现在…更是千疮百孔了吧!
锦从来不曾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过,此刻却是悔不当初,他真不晓得自己当初被什么矇了心眼,竟会如此对待一个无辜的人?
就算东伤害过敬言、就算他曾是不良溷溷、就算他与他养父间有私情…自己也没资格审判他,遑论藉故惩罚…难道一开始千方百计要把他留在身边,其实…已经动了心?
锦在心裡深深叹了口气,把一切弄得不可收拾之后才发现自己真正的心意并且认知自己犯了大错,那滋味实在不好受。
轻轻摩挲着那瘦削脸颊,锦真的不知道如何补救,不只是自己的错待,还有那一段像烙印般的可怖童年…
东养伤的日子应该能说是平顺吧!他几次刻意跟锦挑衅都没成功,被挑衅的那人不是视若无睹就是任着他撒气,无论什么指控都认,还时不时顺着他的意思狠狠臭骂自己几句。东又不真是无理取闹的个性,几次下来,连底气也没了。
锦不敢说自己多了解东,但也摸出他性子吃软不吃硬,即使发着脾气,只要顺着、让着,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再任性。何况锦原本就已经后悔对东做过的一切,再知道他昔日遭遇,心中怜惜更胜,哪裡还捨得有半点拂逆。
其实锦是真的享受东跟他撒气,想想,从小到大,东又何曾有过任性的机会,这么纵着他,也不过稍稍弥补一些他该得的骄宠。或许冥冥中已有安排,东的任性便是上天保留给他的礼物。
可惜锦这享受也没好久,东发过几次脾气便收歛了,随着伤势复原,很快又恢复清冷澹然。
逐渐恢复健康之后东不再关在房间裡,碰到敬言的机会也大增,不过他对敬言态度冷澹,见面也只点头示意,就算偶尔一起用餐也不交谈。
虽然已经从锦那裡得到提醒,但是敬言对这种情形仍旧感到难过。他对东有股莫名的好感,很想亲近却被东无形散发出的冷漠所拒绝。
一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