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从厕所里绞了毛巾给甘莘擦脸,纵使脸上沉得能滴水,手上动作却还是温柔得不行。
甘莘烧得迷迷糊糊,眼睛半张着,透着朦胧胧的水光。
顾予弯下腰,额头碰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皱起了眉,“怎么这么烧,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甘莘摇摇头,潜意识里还是讨厌医院的,动动干涸的嘴唇,道:“家里还有药,不好再去。”
顾予的手搭在他脸庞,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嘴唇,还是投降说好。
甘莘吃了药就陷入了长长的睡眠。
算起来这算是小病,但顾予还是慌得不行。
顾予端来椅子坐在床头,看着甘莘安静的睡颜,心里有些后悔。
说不上是因为哪些事后悔,只是看着甘莘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忽然就觉得错过这么些年,自己怂得连句告白都说不出口,白白蹉跎这么些时光。
将近十年的时间,其实不是顾予在等他,真正在等着的人,是甘莘。
顾予把脸埋在甘莘的颈窝里,闭上眼陪着他一起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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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浮沉沉间,甘莘做了很多个梦。
他梦见他的爸妈在乐呵呵地吃着饺子,招手叫他过去一起吃,甘莘刚想走过去,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坐在办公桌上,铺天盖地的文件让他眼前发黑,他认命地拿起文件开始一本一本做批注,做着做着忽然一道水浇了下来,转眼间甘莘又发现自己在水中漂浮着,身边全是在“嘎嘎”叫着的小鸭子。
奇怪又诡异的梦。
还好最后一个梦看起来比较正常。
他坐在楼道里静静地坐着写题目,刚刚解完一道大题,他一抬头,就看到有个人也坐在他旁边。
他记得这个人,高高的,在人群中总是能一眼就看到他。
虽然他抱着书在默背,但是从他不断动着的唇形来看,他在背《陈情表》,眉眼深邃,双腿并直,可爱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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