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恋人,到了自己面前,也只有在极少极少的时候才会浅尝辄止地说上这么两句似是而非的情话。
自己依然非常,非常的喜欢。
正因为平时不会说,偶尔听到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加珍贵。
罗低声笑起来。他捧起那个人的一只手——漂亮又白皙,被身为厨师的山治保养得非常好——放到唇边轻轻一吻。
“我也很感谢,能够和你在一起阿,黑足屋。”
抬起视线来,果不其然现在金发男人连耳根都已经红透了。他总是知道怎样的语言可以打动自己的恋人,也总是如此的恰如其分。有些话不用常常挂在嘴边,可一旦说出口就会轻而易举击中心脏。
和那个人对待自己的方式一模一样。
所以说……
我们其实都对这样的交往方式没有一点抵抗力阿,难道不是吗?
- fin -
日光升起 – the sun [零二]
天色暗下来了。厚重灰霾的云层重重叠叠地堆积在一起,顷刻间便布满天空。这些云层翻涌一阵後便会渐渐散去,一片雪花也不会落下。这次大概也不例外。男人将黑色的兜帽理了理,让它彻底遮住自己金色的发丝。时间漫长得无休无止,他坐在石头怪兽的雕像头顶上,安闲地等待着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的那个人。
安尔瑟已经五年没有落雪了。大部分人都当作普通的天候问题,可他知道非是如此。被那家伙带走的,远远不是几片雪花这样简单的东西。而何时偿还仍旧不得而知。时至今日他仍能记起五年前特拉法尔加罗离开的场景,在接下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日子里攀在自己心尖,渐渐变化成想念的形状。
「到四辰星替下暮星的时候,就到那个时候,黑足屋。」那双黯金色的眼睛里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好阿,你留着命回来再说吧,那时的自己这样答他。
他们分别得像是再普通不过,和之前相遇的任何一次都没有不同。可在此之後,那家伙的一切就开始变成自己放不下的东西。怪只怪那混账要做的事情太过危险,自己能够帮他的只有将安尔瑟的雪交给他。只有这一样。
偶尔能从别人那里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这令自己念念不忘,不过毫无消息的时候也是一样,而且似乎想念更甚。任何事情都无法动摇那家伙的存在感。不管是头戴草帽的领主大张旗鼓地来找自己蹭饭,或是针锋相对的剑客冒着迷路的危险刻意跑来切磋,或者为美丽的lady们在林中准备各式精致的茶点,他都可以在心里空出足够的位置来摆好那个人。
不会公之于世更不会挂在嘴边,安静地留在胸腔的深处,和着心脏一起跳动。
四辰星与暮星早就交换过位置了,现在高悬在东十字架上空的再也不是那颗淡蓝的暮星,可他是不会放弃等待的。没有最终期限也没有关系,反正他的时间也一样没有尽头。
他慢慢为自己点起一支烟,在心里拼凑着所有的情报。最後一条消息是十九个月前的「下落不明」。燃起的红色在一片灰霾的世界中好像是唯一的光。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数个小时来始终未散的云层——这不合常理,平常有一个小时它们就会彻底消失了——直到……第一片雪花毫无预兆地落在他的睫上。
……雪?
男人眨了眨眼睛,眼前不断飘落的雪瓣似乎是场模糊的梦境。而出现在梦境之中的,就是自己正在等待的那个人。黑色的长外衣在雪片的衬托下十分惹眼,暗紫色的长刀架在他的肩上,归来的样子像他离去时那般沉稳安定。他的脸没在帽沿下方,即使看不见模样也绝不会认错人。
“le n*.”金发男人托着腮,在高高的石像顶上漫不经心地向他问好。[注*:精灵语,y.]
特拉法尔加罗停下了脚步。那双黯金色的眼中又一次映出了念想已久的身影。
金发男人轻盈地跳到地面上。看清对方整个人的刹那,他从心底泛起一阵苦涩。
“……你丢了一条手臂。”
罗将长刀插在地上,伸手将金发男人的兜帽缓缓摘了下去,露出金亮的发丝。他认真地盯着眼前这个五年未见,却经常出现在梦境里的人。自己带着象征他的力量的雪回来了,山治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将自己曝露在阳光之下而不被诅咒。
“至少还活着。”罗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
风雪越来越大也挡住了越来越多的视野,山治觉得即使面对面也要看不清那个人了,他只能伸手将罗紧紧抱住,再也不想丢掉这个人的任何一点。只有一只手臂放在了自己的背上,金发男人低下头,将脸狠狠埋进对方的胸口。
“……是的,还活着。”
- fin -
日光升起 – the sun [零三]
到了冬天当然要吃火锅!那些泛着热气的东西一摆上桌,好像就能让看的人整个温暖起来。金发男人兴高采烈地支起锅子,做着一切餐前准备。路飞带着一大群小伙伴提前好几个小时就跑来了,生怕晚到一分钟就吃不上肉的样子。
好在山治一向知道这帮馋鬼的秉性,没什么能难得住他的,尤其是在料理这方面。这顿聚餐以没有悬念的抢食开始,刚刚进行了十分钟,门铃就毫无预兆地响了。
“我去开门!”山治将刚从冰箱里端出来的龙虾肉——给lady们准备的当然不能和混账男人的混在一起——恭恭敬敬地递给娜美桑和罗宾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