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疼我,我想着,哪怕爹爹在世,也就这样了。我心里很亲近大哥哥,偏生嘴笨,又不知该如何表述才能叫大哥哥明白弟弟的心呢。所以,今天大哥哥就叫我服侍你梳梳头吧。”

林翊硬给他这话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来,掖揄道,“你要是嘴笨,我就是哑巴了。”

林靖已经跑去拿了自己梳头的小玉梳,推着林翊坐在榻上,他自己脱了鞋上去,给林翊解开头上的冠带,还用小手似模似样的给林翊捏捏肩膀,道,“又是在家里,大哥哥还穿得这样整齐,带这冠子做甚,怪沉的。”

林翊道,“在自己家,难道就不用正衣冠了么?主子若随意,底下做奴才的必然懈怠。”

林靖生就反骨,道,“奴才懈不懈怠也不在于主子衣冠整不整齐,要是个傻子,哪怕天天再穿得齐整,人们照样不拿他当回事。治家理事,关键在于规矩。大哥年纪轻轻的,别学老古板那一套。”

林翊笑,“家里有你一个不古板的就够了,若个个都不古板,屋顶都得掀飞。”

“屋顶掀飞那是盖得不结实。”林靖贫一句,皱皱眉子,“怎么大哥头上有一股馊巴味儿啊!”

“胡说,昨晚我才洗的头,还用了那叫什么花露的东西。”

林靖咯咯直笑,大头俯在林翊耳际,坏笑,“是茉莉花露,大嫂用的是茉莉香,我一闻就闻出来啦。”

林翊素来威仪惯了,见林靖又淘气,道,“你不是要梳头么,快梳。”

林靖一只胳膊伸到林翊跟前,问,“大哥哥,你知道我用的是什么薰香么?”

林翊沉声道,“男孩子,别成天弄得香香气气,以后不许用这些。”

“你究竟闻不闻得出来啊?”林靖一面梳理着林翊的长发,一面催问。林翊本不想理他,林靖便捉着他头发作怪,林翊只好道,“你不是用的荷香么。”

林靖草草的把林翊的头发梳通,给他用发带绑个髻,道,“大哥哥,我给你梳好了。”

林翊陪他玩儿了一会,摸摸头上的髻,倒也不歪,起身道,“你歇着吧,我去书房。”

林靖立刻表示要跟,还乖巧非常的说,“大哥哥有正事忙,我在一畔服侍茶水,或研墨铺纸,也能帮大哥哥分忧哪。”

“刚刚不是还喊累么。”林翊道,“头未梳衣未换水都没喝一口。”把林靖的话重复了一遍。

林靖笑嘻嘻地,“本来我是累的,但是一想大哥哥身为一家之主,这样的忙碌。我对大哥哥本就孝敬的不得了,故此,这孝敬的心一发作,便不累了。”

林翊啧啧称奇,心道,我们老林家世代忠良,怎么生出这么个巧言令色的家伙来!原本他不愿林靖跟,又思量着林靖这性子是活络的过了,带林靖在身边教他些忠君良臣之道也好,遂点头允了。当然也不排除是给林靖甜言蜜语哄得高兴的缘故,毕竟好话不见得人人爱说,却是人人爱听的,即便素有威仪的兄长——承恩公林翊大人也不能免俗啊。

林靖十分欢喜,俐落的穿上鞋就屁颠颠的跟林翊去了书房。

谢国公的确不着急谢皇后之事了,比起关禁闭谢皇后,谢国公费些力气将金陵谢知府的位子保了下来。谢知府也是个倒霉催的,他既有背景,也是官场上的老油条,好容易谋到金陵知府的位子,修桥铺路的行善呢,帮派械斗,死了几十口子,连同知都赔了进去,活生生的打了脸。若不是朝中有谢国公,谢知府非得免职谢罪不可。

谢国公先保了谢知府官位,一反常态的对谢皇后一问不问了。

这是个非常不好的信号。

舒静韵对此的评论是,“如果谢国公府是欲进先退还好,若有别的打算,实非国之幸事。”

“别的打算?难道还有比成为皇帝外家更体面的?”林靖道,“嫡皇子已经被立为太子了。”谢国公府这样老牌世族,帝都豪门,同那些没根底的浮萍可不一样。一旦成为皇帝外家,实力必然要更进一步的。所以,林靖认为,若有扶持太子上位的机会,谢国公府当不会浪费。

舒静韵道,“陛下还年轻,以后会有更多的皇子降生,何况,太子能立便能废。谢皇后这般不受宠爱,谢国公府谋思退之路是对的。只是,陛下这般毫不顾忌太子体面,难免要让谢国公府寒心了。”太子刚启蒙的年纪,生母被禁,既然太后尚在,理当将太子交给太后娘娘抚育,这也是一种对太子地位的保证。可昭德帝仅止于给太子挑选世族重臣的子嗣为伴读,余者再无动作。太子年纪还这样小,宫内凶险,而无看顾之人,昭德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就不好猜测了。

林翊道,“且看看再说吧。”反正宫中又没有林氏女为妃,更没有与林氏有血缘关系的皇子。只要林太后在宫中地位稳健,林家乐得站干岸。

倒是昭德帝,虽不具备明君的素质,帝王的多疑倒是继承了十成十。太子接连生病,谢家只是按例上请安折子,余者并无任何表示,昭德帝不禁生出许多疑虑。林太后照例赏赐些药品命太医院用心给太子看病而已。昭德帝在给林太后请安时提到太子的身体,着实叹了几口气。林太后道,“连太子都照看不好,原应问罪太子身边宫人。只是我思量着,这些宫人又是太子使惯了的,换了新的若不知太子的脾气,反又不美。妇道人家,总是这样没个主意,还是皇帝看着分派吧。就是太医院那里,皇帝也着紧问着些,太子是一国储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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