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间转眼就在忙碌之中过去了,姜越成了远诚数一数二的大商户,平时不去抛头露面,所有的事物由府中管家出面。清湛在京城将他留下的店铺也管理的很好,青/楼扩张了两次,消息来源也渐渐多了起来,之后他们就开始刻意培养,将细作插入各个府中。
这一年中沈橝打了多场胜仗,彻底的将自己的名声从战场上打了出来,自此无人不认识江北沈橝。可悲的世人对沈橝的说法却是褒贬不一,只因为沈橝是男子,从军出征这番动作太出格了。
不过这也在姜越和沈橝的预料之中,沈橝没去管也不在意,只是姜越唏嘘了一阵。
四个月后沈橝再次出兵,这次遇到了困境,如那日姜越曾经问过他一样,断粮被困怎么办?那时的沈橝说不清楚,这次的姜越倒是很清楚,清楚的知道沈橝他们这次的粮草为何会断。
他挡了京中贵人的路,自然是有人要对付他。他城中没有多少粮食了,而京中的粮食却因为道路问题会晚到半个月。他现在的情况恐怕等不来京中的新粮,还好远诚与沈橝打仗的边渡不算很远,京城来不及,姜越却来得及。
姜越得到消息之后坐在廊下一夜,最终决定将这一年的在远诚攒下的财产,和京中的大半部分资金用来买粮,送到前线供沈橝支撑到朝廷的粮车到。
他将远诚的一切变卖,所住的房子也买了。换来了支撑沈橝大军半月的口粮,也因为他的这番动作牵扯到了围边和城内不少商家百姓,得到了许多的埋怨。更是因为动作较大被当地的长夜注意到了……
姜越将自己的人全部派去看粮车,在车队临走之前给沈橝写了封信,信上说“我至今还在乡下的泥地中挣脱不开,左等右等却始终等不到你来拉我,只好委屈自己先去拉你。还有,我总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我亏了。”
“商人重利,所以我算了一下,还是将玉佩交还给你,你拿着更贵重的在还给我吧。”
他将信连玉佩一起送了出去,自认是个俗人,没有高尚到让对方毫无所知的承了他的好。至于他为什么非要去帮沈橝?这点姜越还真说不出来,他似乎在潜意思中就有着一种沈橝出事我帮的冲动,这种冲动来的简直莫名其妙,他自己都很想笑。也纠结的想着就凭冲动就随意的做出决定是不是太不妥当,也太不像他了。
粮车出发的前晚他想了很久,总是觉得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冲动的情绪而行动他都说服不了自己。
他这样人怎么可能屈服于本能?
还是莫名的本能。
他想过收手,可到最后制止的声音都没发出,只是坐在院子里搓了搓手,瞪圆了眼睛,罕见的出现了做错事的孩童的表情。
这样的他不太像他。
于是,擅长算计他人的他,在粮车出发的时候给自己———找好了无数的借口。
其实,自己会去相帮解难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并不是心善的想着沈橝与他的一面之缘。毕竟他这么救沈橝,沈橝日后一定会好好报答他,他也可以去跟沈橝要他需要的东西,沈橝若是在军中站住了脚,那他也就在军中有了人。
这么一想沈橝还非帮不可了。
只是,这次的相帮委实是太费钱了……
姜越怀揣着仅有的五十两银子,眼看着车队上了路,身后的大宅没了,只剩了个小院子,一年多的心血几天内都化成了过眼烟云,他努力了一圈,最后倒是比原来还穷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觉得这里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就离开了远诚去了离前线近一点的泾州,听听沈橝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
这场战在他伸手的时候也变得不再像是沈橝一个人的战争了。
他想要去听听,也要考虑怎么把这些钱在挣回来。
原来的钱好挣是因为他带着从姜家出去时候的底子,现在努力了一年,别说什么其他的,本钱都混没了,只能靠青楼慢慢背着走了。
沈橝动手比他动身快,他人到了泾州用了十日,他的粮草比他早到了五日,沈橝在他到来的之前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姜越来了听他打完了,倒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也没有什么紧张期待感,就打算逛两天离开,却凑巧在走的那天出城时碰到了进城的沈橝。
沈橝骑着一匹骏马,穿着一身黑甲,身上的戾气很重,气势十足的样子比起一年前亭中的少年郎差了很多。
姜越起先没有看到他,他也只是在马上随意的撇了一眼姜越,两个人起初都没有一眼看出来对方是谁。直到沈橝骑马离开了一段距离,又觉得不对劲急忙转头,这才确准了。
看出是他之后沈橝坐在马上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他掉转马头,故意不说话一直跟在姜越的身后走。姜越在前方慢慢走,他就在后方慢慢跟,俊俏的外貌让路边的女子心生爱慕,恨不得此时变成他跟着的男人。
而被他跟着的男人却悄悄握紧了衣袖中的匕首,打算回头看情势不好给他一刀。
姜越当时心想,这人跟着自己做什么?
他有些担心是不是京中的人,也在思考着是如何被京中的人发现的。他思来想去没想出个所以然,后边除了马蹄声还是没有其他的声音,马上的人一直跟着他快要走到了西城河也没有任何动作,这让本身想等他先动的姜越按耐不住了,结果一回头看到的是人居然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