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笑着出现在了小阳台上, 他自带垫子和茶具, 先是把将垫子放好, 自己坐在了一个上面,然后指指对面的位置让夏目坐下。
“没有没有, 我也玩的很开心。”
夏目乖巧的坐在了三日月的对面, 端起对方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水, 又吃着对方递过来的小点心, 觉得自己悬了一整天的心终于踏实了一点。
“三日月先生……”夏目想要开口询问对方,今天沧栗告诉他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 和仅仅只见过一面的沧栗, 夏目理所当然的选择了站在三日月这边。
“让我先说吧。”
三日月看穿了夏目的心思:“那位大人今天找你说了些什么, 我也心里有数, 在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先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或许等我说完, 你的疑惑就可以全部得到解答了。”
“好。”
夏目正襟危坐,放下茶杯以非常正经的态度准备听三日月接下来的话。
摩挲了下杯壁,三日月宗近把自己的回忆拉到了五年前:“西历2205年,一群试图干涉历史的存在出现在了过去的时空里,为了守护现在与未来,沉睡的刀剑付丧神被称为审神者的人唤醒,听从召唤,奉他为主,我们聚集在他的麾下,去往各个时代,与名为时间溯行军的怪物战斗。”
“我的第一任主人,大概就是现世所说的那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类型吧,曾经他也是一个正常的人,我也与他促膝长谈过,他说之所以会选择成为审神者,不是为了守护历史这样高贵的理想,仅仅是因为他一直想要打败的人也在这里,所以他追了过来。”
“相比于普通人,他已经是天才,但是相比于真正被上天眷顾的人,他仅仅只能说是一个通过努力试图追上天才的人,而他努力的时候,那些真正的天才又何尝荒废了时间,至于他想要打败的那人,真的是一个千年难出一个的鬼神资质。”
“现在看来,这大概就是审神者后面发疯的根源了,一年后,他擅自认为是对手的审神者死在了自己的付丧神手下,紧接着,那人所有存在的痕迹被时政一夜之间清空抹去,整个世界仿佛没有了那人存在的痕迹。”
“但我的审神者,他始终记得自己弱于对方,甚至在对方死后,他把印象中的对手形象神化到了一个他看不到的高度,在每日的苦追猛赶中,逐渐迷失了心智。”
“当自身的成长速度达不到预期的时候,他自然把眼光投向了外界,他把自己,还有和他有着契约的我们送上了祭品台。”
这段痛苦的过去,在三日月的讲述下就像是不相关的故事,送上祭品台的也有他自己,但是他的眉眼间一丝怨恨都没有,仿佛受苦受难的是另一个三日月宗近,而他,仅仅是一个旁观者,记录下了这段过去。
“付丧神被贡献给了审神者口中的神明,在一段时间内,他的资质确实是在飞速提升,但是与之相伴的,是他逐渐混沌的眼神,和仿若两人的性格。”
“体内的灵气被大量抽取,付丧神全部感到力不从心,出任务的时候甚至有被弱化了的感觉,尤其是从两年前开始,本丸里面的短刀开始出现昏迷,当昏迷的付丧神的数量越来越多后,最先出现这种情况的短刀们,被迫变回了本体。”
“之后的故事,大概就是迷了心智的审神者不顾付丧神的死活继续上供,他的神明有了实体,可以在本丸内四处游荡,吞食过许多付丧神,然后他不知道怎么惹怒了今天的那位大人,自己被抓住了不说,还害得自己的本丸直接被人摸了上门一锅端。”
说到这里,三日月掩着嘴轻声笑了起来:“从我们的角度看,倒是要感谢这位大人的多管闲事了,不然任凭那位神在本丸内游走,迟早我们这些没有昏迷的付丧神也会变成他嘴里的食物。”
“但是沧栗说,你们的审神者已经死了,然后没有灵力,你们都会消失……”
夏目的脊背挺得笔直,握紧的拳头泄漏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三日月先生,我不想你们消失,和你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是我到现在为止最开心的日子,一直被你们保护,因为你,我才能从妖怪的手里活下来,也同样是因为你们,我现在才能有面对妖怪而不退缩的勇气,甚至还可以和他们战斗。”
“我……”
“我想要保护你们,我想要守护我们之间的时光。”
夏目直视着三日月的眼睛,说出了心里话:“我不想要你们消失在我的世界里面。”
“真是个,好孩子啊。”
三日月叹息,拍了拍夏目的肩膀,让他放松下来:“和你相处的日子,同样是我们非常珍惜的时光,和你的心情一样,我们也想去守护。”
“夏目你还记得一期殿吗,那个水蓝色头发对你说话永远温温柔柔的大哥哥,唔,按照年龄来算的话,他应该是老爷爷才对。”三日月讲了个冷笑话,“其实我可是货真价实的老爷爷了,下次见面可记得要称呼我为三日月爷爷哟。”
“三日月先生。”
夏目用眼神提醒对方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正经一点正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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