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村里的一个小伙伴合伙做生意,他现在就是做的海上商贸,其中的利润之巨大,足以让人眼红。但是我们也清楚,咱们的军队只能震慑边境海域的宵小,更远的地方,军队触及不到,我听我发过,海外更远的地方,还有很多个国家,我们的一个瓷器,在他们的国度里,都是有价无市的,出海一次,赚来的巨额财富足以富养三代。”
不过利益有多大,风险就有多高。
不说在漫无边际的海上如果遭遇暴风雨或其他大自然灾害,十有八九是有去无回,还有人祸。
在朝廷军队涉足不到的地方,妖魔鬼怪横行,海盗出没,基本上出远海一趟,能回来的人都是天大的幸运儿。
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当利益达到百分之三百以上,足以让人疯狂。
所以明知出海有危险,仍有无数商人铤而走险,去博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朝廷军队为商队提供安全庇护,从中收取一定数额的利润,我想,会有更多的商队愿意去海上冒险,这是一种双赢,而且,我们还不是与民争利。”
他们收取的是他们该得的。而且,明面上朝廷不涉及商业,与民争利,但是就像他们官员会让家人或以下人的名义开商铺,买卖田地庄园,朝廷也可以私底下让亲信去跟随商队出海做买卖。
那是一个暴利行业,如果皇家实打实尝到了甜头,不用他们来推动,自然而然不会放过到嘴的肥肉。
而且最重要的,说不定朝廷的军队,还能发现新大陆,为朝廷开疆扩土。
其中的风险也有,但是回报足以让人心动。
如果从这里着手,绝不会受到阻拦。
那些老牌世家,说不定还会积极支持,然后也私下派亲信跟在商队里,为自己家族获得更大的利益。
当然,大头还是要朝廷来赚。
等那些老牌世家尝到甜到腻的糖,舍不得撒手了。
朝廷再来推动新商税法的施行。
那时的朝廷早已富得流油,军事实力强大,经济基础雄厚,自然底气十足,不惧怕任何动乱。
而且吃人嘴短,当世家氏族们的利益大头来自海外,自然不会太和朝廷为难。
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十年也许不行,但二十年三十年,那时候的大夏,将会是全新的姿态。
李玙听了叶君书一层层的剖析,眼睛发亮,他猛地抓住叶君书的手,真诚赞道,“子舟,你的想法很好。”
叶君书被赞得面上发热,他脑子里的知识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了一个世界,所思所想自然不会局限在这个方寸天地里,他看得更远。
李玙本想让叶君书和他一起进宫,将这些说给泰安帝听,但他想了想,新商税法迟早会是户部尚书在朝堂上提出来,他这么带叶君书进去,难免让吴尚书介怀,便道,“我进宫一趟。”
反正他和叶君书不分二人,子舟说的他都了,完全可以转述出来。
叶君书见李玙迫不及待的,便没多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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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天气乌沉沉的,灰暗的天气积压了大半天,让人觉得连呼吸也觉得沉闷。
临到傍晚,上京就飘起了雨,等叶君书散值之时,雨水已经从细细绵绵变成瓢泼大雨。
索性步入春季的时候,因为时常会下阵雨,叶君书在办公室备了雨具,倒没被雨水困住。
不过等叶君书回到府,官服衣摆已经沾了水,湿黏湿黏的。
他在门口将衣摆绞了绞。
叶陈氏一直等在府门口,见到叶君书,忙迎上去。
“大少爷,老先生来了!”
叶陈氏喊了人,就急忙说道。
叶陈氏夫夫是叶君书在上京买的下人,并没见过大少爷的恩师,不过家里几位少爷公子对那位气质很好的先生很熟悉,态度十分亲热。
叶陈氏就知道,那位先生的恩师无疑。
老先生?叶君书一时没反应过来叶陈氏说的是谁。
叶君书很快想到一个可能,“是我老师?”
叶陈氏连忙点头,“是的。”
叶君书瞬间惊喜,他将雨具交给叶陈氏,然后快步走进去。
老师竟然真的来了!
他上次去信,说了自己的亲事,邀请老师做他长辈,老师一直没有回信。
叶君书还很失落,想起老师说过不会再踏进上京一步的话,以前他来上京赶考时,也不愿意和他一起。
他以为老师不会来了,没想到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叶君书连忙跑去书房,才到房门口,就听到双胞胎的童言稚语,还有萌萌的笑声。
叶君书缓了缓脚步,然后敲门,听到里面传出一声熟悉的沉稳声音,“进来。”
真是怀念的声音。
叶君书面带笑容的走进去。
他一看,卓贤之正坐在座位上,怀里抱着叶君为,桌面摊开一张纸,正拿着毛笔教着叶君为写大字。
一旁的径哥儿,踩着小凳子,垫着脚伸出小胖手,一本正经的研磨,白胖胖的小脸上还沾了几点黑漆漆的墨汁。
见到叶君书进来,双胞胎乖乖喊人,然后纷纷走出来。
叶君书拍拍两人的头,对叶君为道,“带弟弟出去洗脸。”
叶君为小大人似的点头,“好。”然后牵着径哥儿,“老师,我们先出去啦!”
卓贤之和蔼的点头。
两小孩手牵手蹦蹦跳跳的跑出去。
书房里只剩两人,叶君书深深鞠躬,激动的喊一声,“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