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住的房舍自然不是学子那边那样双人合住,他们是独立的一套房屋,基本都是三房四房兼带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小厨房什么都俱全。
先生们基本都是带家属住着的。
左先生是教叶君书这一班策论的,为人严肃,不言苟笑,和秦康泰性格差不多。
或许说凡是为人师表的,基本都是这般通性。
他拿着一沓卷子往相对偏僻的一栋房子走去。
走到无人搭理的半身高篱笆边,正想喊人,结果发现篱笆门没关,他就直接推门进去。
走在碎石路上,两边的地久没打理,杂草遍地,左先生看得眉头直皱。
他进了门,几个房间扫一眼,然后走向右侧的那间。
门是虚掩着的,左先生抬手推开。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引得他直皱眉。
越过地上的几个酒坛子,左先生不悦地朝斜躺在榻上头发散乱看不清面容的男子道:“该节制还是要节制。如此不顾及自己形象,让外面那帮学生见了,威严何在?”
“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师兄你就别叨叨了,师弟也不是不分时日放纵的。美酒难得,自要好好畅饮一番。”
卧榻上的男子摇摇手中酒坛,仰头继续喝酒。
看左先生仍一脸不悦地站在一旁,便问,“师兄要来一口吗?”
“喝多伤身,别醉的一塌糊涂明日醒不过来。”
男子摆摆手,“我的酒量师兄还信不过吗?”
“师兄,你找我有何事?”
“你前段时间不是一直在念叨想收个入室弟子吗?我观察了许久,觉得有个人正合适,应该入得了你的眼。”
“谁啊?能得师兄这般肯定?”男子浑不在意的,喝完手中一坛酒,随手放下,正要去找新的未开封酒坛。
左先生将手中一沓纸递到他面前,“这是他这段时间写的文章,此子品性上佳,脑子灵活举一反三,进步尤快。最重要的是,思想新奇,并不墨守成规,应该可以和你合得来。”
听左先生这么一说,男子勾起了丝兴趣,他接过来翻看,没看几行,倏地坐直身姿,漫不经心的眼神聚焦,专注的一一翻看。
“哈哈哈……师兄,你说的没错,此子深得我心!就要他了!”
男子站起身前后走了几圈,双目激奋,看着手中的纸舍不得移开。
“……原来还可以这么理解,十分有理!还能自圆其说,妙极!”
“他是你班上是哪个?叶君书?我记得他,前几个月才进的学……”
不知想起什么,他突然冷哼一声,神情冷下来,“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朱正颐那老家伙推荐的人吧?”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打听过了,叶君书与朱正颐并无直接关系,是他乡下的先生和朱正颐有几分交情才得来的推荐信。就我所知,如今,他们都关系已经断了,叶君书在雍州这段时间,从没去拜访过朱正颐。
……似乎刚进城的时候去拜访过,不过没见着人,就被赶走了。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
男子依旧不悦,不过没说什么。
左先生道,“如果你不放心,可以亲自见见,再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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