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回想起来,好像总是从这小儿手里收到礼物,自己却从来没有送过一个真正像样的礼物给她。除了糖果,也就只有那只小狐狸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将军府就送来了帖子,邀请苏辄和阮清到将军府参宴。
大概是因为苏辄先前曾拜托白将军打听西北商贾的情况,白将军记在了心上,从来不与商贾打交道的白将军,心血来潮的破例延邀了几家富商大头,要借机引荐给苏辄认识。
有了“霍家”店面的便利之后,苏辄倒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了,但阮清却是兴致勃勃,声称既然打算在西北扩张生意产业,与那些商贾认识了解一下不失为一件好事。况且她现在急需寻找冶炼方面的巧匠,说不定参加宴会能有些意外收获。
苏辄向来不喜女人插手朝政之事,先前不避讳限制,是将阮清当学生培养,可如今知晓了这个学生乃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儿家,再见她挂念着院外之事,心里便觉得不自在。可耐不住这小女子一直绷着个脸,摆出郡王的架势,明里暗里怨怼他管的太宽,连早饭都堵着气不肯多吃一口。苏辄憋闷了许久,觉得规矩是要立的,只是需得循序渐进,徐图还之,方可避免排斥反弹过甚。
慎重思量之下,终是松了口,却是言明阮清去参加宴会可以,但只能是“霍公子”未婚妻的身份。而这个“霍公子”除了苏辄自不作他人想。
阮清自是了解王爷惯常霸道专横的尿性,为这么点小事与王爷磨嘴皮子也不值当的,当下只好暂退一步,先顺利出了门再说。
安北将军府在金陵城北面,与苏辄所居的别院距离甚远,乘马车也要半个时辰。
马车在将军府门前停下,不等下车就听到外面响起一道雀跃清脆的声音,跑下台阶问:“车上的可是霍公子?”
阮清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又想起如今扮演霍公子的另有其人,便是坐起身朝旁边递了个眼色,示意王爷出声。
苏辄显然还记恨着昨日白小姐的犀利言辞,懒得答话,待天四掀起车帘后便直接下了马车,又回身将跟着出来的阮清抱下地,全程连看都没看兀自在一旁高兴的白雀一眼。
白雀浑不在意。她早得了她爹的叮嘱,不可暴露了王爷的身份,只当王爷是西北新晋崛起的富商,而同行的阮清则是富商的未婚妻。虽然这个未婚妻水分很大,但不妨碍她与新结交的好友见面的好心情。
当下惊艳的望向一身莲青色长裙的阮清,目光在阮清脸上多出来的巾帕上顿了顿,疑惑道:“你怎么带了面纱?可是脸受了伤?”
阮清苦笑,她的脸倒是好好的,可出门前王爷非要她遮了脸,说是怕露的脸太多,以后被人抓住把柄。
可她真心想向王爷讨教一句,明明王爷您做的事更加见不得光,为何您不怕露脸?
“早上起来脸上长了几个红疹,我怕吓到别人。”阮清如是道。
“原来是这样。”白雀了然的点了点头,无视旁边王爷的冷眼,拉起阮清的手就要进门,边走边道,“今天来了好些人呢,可惜都是些大老爷们,还好你来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和谁玩了。走,我带你去我院子,我那里收集了好些宝贝呢,一会儿拿出来给你瞧瞧。”
不得不说这位白小姐甚是自来熟,热情的令人难以招架。阮清不好拒绝,其实她也是打心底喜欢白雀这种毫无心机单纯爽朗的女孩子,便要跟着进去。
刚走两步,却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拉住。苏辄冷着脸,道:“白小姐的热情我代未婚妻心领了,然未婚妻随我一道来参加白将军的宴席,自是不可随意离了我左右,免得失了礼数。”
笑话,再让阿阮和你单独在一起听你挑拨教唆些有的没的,本王岂不是傻。
苏辄不由分说的将阮清拉回身边,晓以利害道:“出门在外需得谨慎行事,今日来客众多,鱼龙混杂,为免不小心惹上麻烦,你要紧紧的跟在我身边,可晓得了?”
阮清歉疚的看了白雀一眼,想到出门前王爷的言辞警告,只得顺从的冲苏辄点了下头。苏辄满意的笑了一下,随即目不斜视的拉着阮清就越过白雀进了门。
白雀气的狠狠跺脚,低低的骂了一声:“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也真好意思说什么未婚妻,果然是个大骗子!”
骂完便转身要去追阮清,打定主意要救天真少女出火海,定不能叫那骗子王爷给辣手摧了一朵好花。
谁知一转身,砰的一声与刚从旁边马上跳下来的人撞到了一起,顿时给撞出了好几步远。
“谁呀,走路没长眼睛啊!”白雀晕头转向的稳住身子,头也不抬的就对那人大叫。
“我好好的站在这里,你就一头撞了上来,到底是谁没长眼睛!”那人冷哼一声,看都不看白雀一眼,就要抬脚往将军府大门走去。刚刚从远处走来,他就看到一个隐隐熟悉的身影进了将军府,当即快马弛来要追上去看个究竟,谁知刚下马就被人撞了,再朝门内看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李恪几疑是自己眼花看错,可终究是怀着一丝希望,当下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