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的表示事关林海商会的决议,朕也是力所不能及,虽都是天子国土,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总不好强权逼迫,落下个昏君□□的名头,定北王若是有心,还是自请去商谈罢。
连皇帝的面子都不卖,不将他一个穷乡僻壤之地的王爷放在眼里,倒是也不奇怪。是以,虽然心里恨的牙痒,苏辄仍是笔直的坐在茶厅里静候,万金难买的乌龙茶喝了一杯又一杯,喝的小肚子都胀了,终于一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道是璇玑公子刚刚到达会客厅,请王爷和将军前去相见。
同茶厅一样简约清雅的风格,只在进门中央多了一张足可坐下十几人的梨花木长桌,远远的走来,苏辄就看见长桌的那头一道悠然高坐的竹青色身影,看身形年纪应该在十几岁上,巴掌大的脸上带了一张银白面具,只露出一双乌黑澄澈的眸子,正笑盈盈的望着门口。
桌上早就摆好了茶点,看摆放位置自己应该是被安排在了正对门口的长桌下方。虽然苏辄不是个注重形式的人,可被一位铜臭商贾摆在下首,委实是下了他王爷的脸面和威严。
是以,苏辄进门后便停住了脚,并没有立刻自觉的落座,只居高临下的冷视着长桌对面的嚣张竖子。
在苏辄进来之前,璇玑公子就在翻阅先前北地送来的商协文书,将翻开的文书慢慢合上,方才起身不卑不亢的笑着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临海小地,屋舍寒简,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王爷宽宏大量莫要计较。”
高帽子都扣下来了,若是再计较还真显得他心胸不够宽阔。不过王爷本来就不是个心胸宽广之人,绷得发亮的俊脸自来到临海就没松缓过半分,此时更是天青色等烟雨,一派阴郁。
“璇玑公子真是好大的架子,若是今日再不得见,本王就要备上厚礼亲自登门拜访了。”
“王爷客气了,王爷远道而来,本该在下尽地主之谊,如何还能叫王爷破费?”璇玑公子接招接的顺手,仿佛浑然不觉王爷口中的威胁之意,笑眯眯的一摆手,“王爷还请入座。”
苏辄气的肺都炸了,真想蹦过去一刀剁了那厮,只是在发作之前,他心中还有个疑问,是以想的入神下意识便上前一步坐下了。
照昨日那个黄毛小儿的说辞,璇玑公子应是李恪的化名,但看对面这人的身形和嗓音,跟李恪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难道是李恪不敢露面,专门找了个替身?
替身也能有这等气势和风仪,也是不简单。
白青岩也是自进门起就直勾勾的盯着桌子那头狠狠打量,心中与王爷的疑惑不谋而合,不过有王爷在场,他作为下属还是不好贸然开口,见王爷坐了,也便悻悻的在一旁坐了。
璇玑公子并没打算给他们反应发问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的拿起手边的文书,公事公办的开口道:“王爷命人送来的商协书,在下已经认真看过,先前也曾就此与商会的同僚仔细商讨过。王爷诚意十足,提出的条件也甚是可观,只是王爷说的有关在临海增添商铺一事……王爷来之前应该也打听清楚了,我们林海自有一套生意运营模式,所有商铺都是经过严格审核挑选之后方裁定的,一方面避免了外来商户打破平衡,一方面也是便于控制各商行之间的价格和收益。王爷要扩展东北两地的商路,增进两地钱货流通确实是件利国利民之事,但王爷一个外人想要插手我们林海的生意场,此事怕是……”
“大胆!”白青岩终于忍不住拍桌怒喝。“小儿猖狂!我们王爷要来林海开设商铺那是看得起你们,你区区一个商贾有何资格拒绝,竟如此不知好歹,口出狂言,可是不想活了!别说是几间商铺,便是整个林海,若是王爷想要,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怎么?这事不是王爷做主,还要别人来代表发言不成?”璇玑公子幽幽的朝白青岩瞥了一眼,轻笑道:“王爷威名远震,在下早有耳闻。林海确实不大,区区二十万水军或许难抵王爷北地的千军万马,但国法当前,白将军此意是撺掇王爷造反作乱不成?还是王爷本身便有此意,将这尧国内外都当做自家后花园,想如何便如何?”
苏辄冷冷的扫了白青岩一眼,强自克制住满腔的怒火,咬着牙道:“那璇玑公子是何意思?”
璇玑公子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不急不缓的说道:“不瞒王爷,就如王爷在来之前对林海做过一番了解,在下也同样稍稍了解了一下北地的情况。北地虽然地势贫瘠,但宝矿无数,军中将士用的锅碗都恨不得镀上一层金,如此王爷自是不缺银钱,王爷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入主林海,恐怕不仅仅是为了商路的方便吧?王爷是想借林海之便将手中的一些东西锻造回收,是也不是?”
苏辄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如常,不动声色的一瞬不瞬的盯着面具下那双狡黠的眼睛,“那么,璇玑公子是不打算行这个方便了?”
璇玑公子不语,端起茶优雅从容的喝了起来。
白青岩在一旁听的心惊肉跳,如果说一开始他对这位似是而非的冒牌货怀的是无比的愤怒,现在便是无边的恐惧。撇去那临危不惧淡定从容的气度,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