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你在哪里,是死是活?
把方圆数里的地方找了个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无奈之下,林忠只好骑上了马,往皇宫去了。
渐入繁华处,人声喧嚣起来,北黎皇城,终于到了。看着面前那巍峨的城墙,坚固的城门,金砖碧瓦的宫阁亭台,林忠由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自己对这座宫殿有着如此炽热的感情。这是他的家,他的皇宫,他终于回家了。
北黎,我回来了。
母妃,我回来了。
“果儿!我的果儿!你总算回来了!”刚一跑进母妃的寝宫,宁安妃就从床上摸索着下来,由于心急,一下跌在地上,林忠忙上前把她扶起,她抱住了林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只可惜,那双曾如秋水般的眼睛却如两滩死水,闪不出一丝亮光。
“母妃,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林忠看着她的眼睛,眼泪肆意流淌,心中悔恨不已。当初真该听她的话,不去什么南华,若非自己逞强好胜,又怎会让她失了眼睛?
“果儿,回来就好啊,我有你就够了。”宁安妃美丽的脸庞又出现了笑容,“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了。”
“好,母妃,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林忠把头枕在了宁安妃的腿上,像孩提时一样乖顺,宁安妃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像春风一样温暖。
殿外一阵急急的脚步声,随着一声嘹亮的“皇上驾到!”林逸欢和林凛、林聪冲进了寝殿。没等林忠起身跪拜,林逸欢一把抱住了林忠,眼里闪着激动的泪花,“果儿!你终于回来了!朕还以为你在南华被害,悲痛欲绝,连夜同你两位哥哥以及众位大臣商讨了伐南大计,这会儿,北黎大军都快到南华了。”
“什么!”林忠一听就急了,“父皇!南华并未伤及儿臣一根汗毛,万不可因一时心急而挑起战事!
“他南华这几年本来就不老实,早该收拾收拾他们,你这个事儿,正好也是个由头!除了南华,也省了他总挑起战事,反正这一仗,迟早都是要打的。”说话的人是林凛,一向推行以战兴国,英俊的脸上戾气逼人,眼睛里全是对胜利的渴望。
“是啊,南华国土辽阔,又是富饶之地,若将南华划入北黎,以我北黎的清明国策共同管理,人人得以富足安康,也是造福天下的好事啊!”这位是林聪,眉眼斜入鬓角,语气不急不缓,似乎马上就要把林忠说动了。
“你觉得呢,果儿?”林逸欢把眼睛转向林忠。
“请恕儿臣无礼,果儿认为此战极为不妥!理由有三:其一,我刚从南华回来,看到那里国泰民安,人人自享其乐,自成一番盛世太平,我北黎的铁蹄一入,必定战火四起,家破人亡,两国交战,受苦受难的可都是无辜的百姓,为君为臣者,都应把天下苍生的生死置于首位,不是吗?”林忠一腔热忱,诚恳地看着林逸欢,林逸欢紧锁眉头,若有所思。接着,林忠转向大皇子林凛,又继续说道:“其二,南华国虽近年来屡次挑衅,可终归没有实质性的进犯,我们要惩戒,也好适当而为之,区区仅是因为边境上的一点摩擦,就举大军压境,天下人看着,不像是他南华在闹事儿,倒像是北黎蓄意挑起战争,父皇以前总教导孩儿,失民心者失天下,先战者必定失尽民心,这代价实在过于惨重”,正当林凛面红耳赤,想再反驳的时候,林忠大声地抬高了声音,“其三,儿臣认为,天下之大,各地之富饶,岂能尽归一人囊中,举目望去,每个国家也都是努力维持着与邻国的制衡,这其中,对这份平衡关系的努力维持,更是对自己的一份鞭挞和警示,始终让为权者保持清醒的头脑,励精图治,勤谨治国,你说是吗?二哥?”话音落下,望向二皇子林聪,林聪的嘴唇上扬着,脸上带有赞赏之情。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时,林逸欢为林忠鼓起了掌。
“果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仁心,才是治国治民的根本啊。”林逸欢的眼中满是赞赏,却因另外两位皇子都在,点到为止,“就依你说的,撤兵!”大手一挥,林逸欢立刻降了旨。
林凛的嘴角使劲抽动了一下,而林聪却始终一副笑脸,也随着父亲鼓起掌来。
“朕要大赦天下,让天下人都来庆祝我皇儿平安归还!今夜朕要设下大宴,好好和果儿喝一场!”林逸欢笑着拍着林忠的肩。
“谢父皇!”林忠赶忙谢恩。
“皇上,果儿刚刚归来,可否让他先歇息一晚,明天再好好去朝中复命?”久久未说话的宁安妃开了口。
“哦……爱妃……说得也对,那明日再设宴不迟,果儿,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再设宴庆祝!”林逸欢暗悔自己到底不如爱妃那般细心体贴。
“是,父皇,果儿遵旨!”
送走了父皇和皇兄们,林忠又靠在了宁安妃的身边,“母妃,我不累,我今晚挺高兴的……”
“跪下!”宁安妃把林忠推向一旁。
“母妃,您这是怎么了?”林忠不解,疑惑地问道,母亲这么生气,十分少见,刚刚还好好的。
“今晚你不要睡觉,去书房抄写子思的《中庸》。”
“母妃,这是为何?”
“你还来问我,我平日里怎样教你,不要锋芒毕露,你可知道,你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