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秋和贾雨村心里都咯噔一下,听贾赦这意思,四年前的赈灾案一定会在审查之列。不过此刻瞧贾赦一派淡然的态度,应该还没有查到什么。

俩人既觉得庆幸,内心又万分忐忑,

左志秋忙给贾赦斟酒,说他最近又淘到几个杂记话本,十分好看,回头就派人给贾赦送来。

“难为你有心。”

贾赦笑了下,举杯和左志秋、贾雨村碰了一下。

接下里,几个爷们还算相谈甚欢。

消磨了近一个时辰,便在很愉快的氛围中结束。

虽然说今天是为了庆祝林如海搬家,但林如海在宴桌上却不是主角,他一直暗中观察,做着陪衬。

等左志秋和贾雨村二人一走,林如海便问贾赦:“是不是四年前的赈灾案遇到了瓶颈,需得从这二人身上入手?”

贾赦惊讶片刻,转而觉得以林如海的才智,观察出这些并不稀奇。

贾赦便坦白道:“赈灾案贪污是定了,只是还想看看幕后还有没有黑手。”

“江洪榧已经死了,王子腾也死了,这案子背后难道还有比他们二人更厉害的人物?”林如海越发吃惊。

贾赦:“未必有,且等着看吧。”

林如海动了下眼珠子,接着探究的问贾赦:“你早就定了他二人的罪,这会子该不会是白遛他们?”

贾赦笑,“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想探看,他们垂死挣扎时,还会使出什么能耐,倒有点让我失望了。”

左志秋和贾雨村而今只知道一味地来巴结他,这似乎说明俩人并没有别的出路。看来只有江洪榧和那个幕后的人有些联系,而左志秋当时应该只是个小喽啰罢了。

林如海无奈地笑了笑,“倒觉得你像是猫,抓了鼠之后,不立刻咬死,还让鼠以为有逃生的希望,实则早被猫玩弄于股掌之中,摆脱不了濒死的命运。”

“又是猫。”贾赦笑叹不已。之前宋奚被个小太监说是公猫,而今他也被比喻成猫。这么算起来,他和宋奚有个‘猫儿子’倒实属正常了。

林如海觉得贾赦笑得怪,问他笑什么。

贾赦摇摇头,“只是由猫联想到一个人罢了,没什么打紧。”

“说起来宋大人可有些日子不在京了,也不知到底外出做什么去。”林如海叹道。

贾赦晓得林如海有此感慨,是因看出什么来了。便也坦然让他不必多想,宋奚自有他要办理的事情,办好了自然就回来了。

“你倒是不担心。”林如海倒觉得自己真多余担心了。

“人与人之间,还是要有点信任的。”贾赦既然选择相信宋奚,就会一直信下去,除非是出现了什么不值得让他再相信的事件。

林如海冲贾赦拱了下手,表示佩服。目送他离去之后,又反思了下自己。内兄此般年纪,尚可谋得如此良缘,他又何必一直自暴自弃,觉得后半生了无生趣?

隔日。

贾母去外应酬,却未如往常那般高兴而归。

而今因贾赦在朝堂地位举足轻重,荣府的门楣自然也高了。贾母在各世家妇之中也算是极有地位,被争相追捧的人物。所以近一段日子贾母每次出门,都是高兴回来,心情愉悦。

今天这样却十分少见,大家见贾母沉着个脸,都不敢惹,气儿都不敢大声喘了,皆小心翼翼地伺候。就连素日在贾母跟前讨巧,嘴巴伶俐的王熙凤,见状也托词离开,躲着了。

待贾赦一回来,贾母就把贾赦关在屋内,驱走了闲杂人等。

“我问你,宋奚去哪儿了?办什么事而去了?”

“不知道。”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

贾母用一脸‘我为你操碎了心’的表情,狠狠盯着贾赦。

“他到底是人中龙凤,卓尔不群。欣赏他的人,只怕数不胜数,少不得有几个胆大心黑的,存着什么不轨之举。你怎么能就这么任由他跑出去,什么都不管不顾!”

“他是奉命出京办事,我哪有权干涉皇命。再者说,能被人轻易就勾走的人,我也不稀罕要。”贾赦语气笃定道。

贾母气得,指了指贾赦,“瞧给你狂傲的!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像个无知少年一般,以为天下事儿就只有是风花雪月?你自己也是个男人,男人那点心思你会不懂?你不管他着点,还指望什么一双人。哼,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这世上有什么经得起考验的好男人!连自己儿子都算上!”

贾母白一眼贾赦,一脸嫌弃。

贾赦不禁觉得好笑,坐下来要喝茶。

贾母见状更气,“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给我站起来,不许坐。”

贾赦只好乖乖的站起来,示意贾母继续。

“我的话你听没听进去?我让你看着点他。”贾母语重心长道。

“好好好,您老说什么都对。”贾赦敷衍道。

贾母:“你少愚弄我,我告诉你,不听老人言,早晚会吃亏。要不是看你对他动了真心,我也懒得替你操这份儿心。闹着玩多好啊,好聚好散,互不伤害。”

“好,我知道了,您的话儿子一定谨记在心。回头等他回来了,您的这些问题我一定会问清楚。”贾赦正经给贾母行礼,解释道。

贾母这才算稍微消了气,但还是一再嘱咐贾赦,重视这件事。“这种事儿上,你粗心可不行。”

“对对对。”贾赦附和。

贾母这才点了头,示意贾赦可以坐下喝茶。待贾赦喝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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