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忙求饶,转即拽着贾赦的袖子诉苦,“父亲不疼我。”
“都是我的孩子,当面偏心不好。”贾赦叹道。
王熙凤一听,大老爷这是没把她当儿媳妇瞧,当亲女儿看了。王熙凤心里就更暖了,鼻子一酸,眼里头就要涌出泪来。
贾琏瞧见,忙训斥迎春没大没小,“瞧瞧,把你二嫂子都快给欺负哭了。”
王熙凤笑着推一把贾琏,用帕子抹了抹眼泪道,“才不是哭,这是开心过了。”
贾琏忙赔笑称是,趁着众人不注意,就在桌下面牵住了王熙凤的手,狠狠地抓着不放松。
王熙凤怔了下,转即脸更红了,微微颔首,只觉得自己此刻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贾琏瞧着王熙凤害羞的娇容,也觉得自己能娶个这样伶俐又贤惠的妻子,是自己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眼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贾赦咳嗽了一声,让大家行酒令,玩些游戏。
迎春忙问:“玩什么?”
“琮儿在,也不能玩太复杂的,击鼓传花如何?”贾琏提议道。
贾赦说这个好,“不过就咱们几个,人数少了些,玩起来会欠缺点趣味。”
“老太太,瞧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了。”鸳鸯笑道。
众人一听这婉转的女音,都循声看去,就见贾母笑眯眯的在鸳鸯的搀扶下,一众婆子的陪同下,朝这边走来。探春和惜春也在,贾兰随后。
贾赦等忙起身迎贾母。
贾母在众人的注目下落座之后,便满面笑容地对贾赦道:“饭后正觉得无聊,带着孩子们乱走消食。正好想起你们大房今儿个有小聚,便想过来看看,又怕你们见我来,兴师动众地,遂不许人通传,只想悄悄看一眼罢了,却刚好听你这话,那我们便要不客气了,来凑凑热闹。”
贾琮一见贾兰,就高兴起来,忙扑过去,伸手作势想抱贾兰。贾兰便拉住贾琮的手,笑着和他说话。
贾赦便让迎春、探春和惜春依次挨着贾母坐,王熙凤则挨着惜春坐,贾琏就坐在王熙凤身边。贾赦则坐在贾母的另一侧,身边就是贾琮和贾兰了。
王熙凤没着急坐稳,忙着打发丫鬟去准备些败火的羹汤,又劝贾母就吃些鹿肉,这东西温补就罢了,别的少吃些,免得她胃口又受不了。
“瞧瞧这凤丫头聒噪的,就不能让我痛快一回。”贾母叹道。
鸳鸯忙在一遍劝贾母该听,转而又对贾赦解释,贾母昨儿晚上才贪嘴多吃了西瓜,闹了肚子。
“孩子们孝顺,您就领着好意吧。”贾赦叹道。
贾母听贾赦发话了,这才点点头应了。众人见状不禁笑起来,直叹这府里也就只有大老爷能劝得动贾母了。
贾母听这话不觉得生气,反而还有几分骄傲。她听他侯爷儿子的话,有什么错?别人还没有呢!
这时候丫鬟们已经备好了小鼓和红绸扎成的红花。
“说好了,输了的人就要喝酒,喝不得酒的,便要作诗。”迎春道。
贾母笑呵呵地应好。
王熙凤却不干了,“那既不能喝酒,也没法子作诗的该如何?”
“对对对,倒忘了二嫂子了,您是府里最有钱的,输了就尽管发我们钱就是。”探春玩笑道。
王熙凤问多少,探春想了想就道:“少了也不好玩,一人十两银子如何?”
“阿弥陀佛,你可真敢要!先和老祖宗拜别,回头这顿饭吃饭,我可能就得出门要饭去了。”王熙凤调笑道。
贾母被她二人逗得乐哈哈笑,随即做主道,“也别十两银子了,一人五两就好。”
贾母转即见王熙凤要说话,忙道:“快住嘴,你风光了这些日子,合该穷一穷了。”
“瞧您老说的,我哪有那么小气,刚刚就是要张嘴答应呢。”王熙凤笑说。
贾母更乐了,这便命人击鼓,然后把花传给下一人。
这击鼓的人正是鸳鸯,手法很是厉害,她蒙上眼睛之后,敲鼓有时候急促,有时候很缓慢,迫得大家都十分紧张,每个人都唯恐花留在自己的手中。转而鼓声一停,还真巧了,接花者正是王熙凤。
大家同时把目光投向王熙凤,紧张感顿时消散全无。王熙凤顿时摆出一副不高兴的面容,然后和贾琏叹,他们好容易攒下的一点私房钱这就没了。大家又被王熙凤的样子逗得一哄而笑。
贾琏忙笑着安慰王熙凤:“一两次没什么打紧。”
说罢,第二轮便赶巧又是王熙凤。
王熙凤忙去鸳鸯跟前,伸手在她蒙了黑布的眼睛前面晃了晃。
鸳鸯感觉到有影子晃,有风,忙问:“是谁?”
大家被王熙凤逗得又笑一通,贾母乐得拍桌,跟王熙凤道:“可别难为她了,她真看不见,没有猫腻让你查。”
“偏就不信了,我们再来!”王熙凤坐下后,便让鸳鸯开始。
这第三次还是王熙凤。大家直叹这事儿巧了,该就是王熙凤今天要做一次散财童子。
王熙凤掏了钱,又是不服气,直叹:“就不信这天下间有这样巧的事儿,鸳鸯,继续。”
这一次终于不是王熙凤了,是贾赦得了花,便以饮酒作罚。接着便是贾母,然后贾琏和迎春也各有一次,王熙凤接着又来了两次。
贾母便嘱咐众人:“一会儿宴席散了的时候,你们可不能白拿了钱,都要好好感谢散财童子。”
“哎呦,老祖宗您就别笑话我了,像我甘心散财一般,我可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