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我的确是说过要不认他的气话,但那时候你可是不同意的,也着急了族中长老商议过,大家也都不愿意。怎的突然你就擅自做主了?这种大事,还是我们家老大的事,你该在做之前找我们好生商议一下才是。”

贾珍:“老太太,这事儿还真不怪我,是政叔前两日找到过,让我赶紧把除名的事儿尽快办了。他说他已经从朝廷内得到了可靠消息,赦叔他刺伤了三皇子,惹了盛怒,且还有结党谋反诬陷三皇子之嫌,不日就会被圣人处置。这样大的罪名,少不得要株连族中人一起受罪。既然是事关全族人的性命,我哪敢怠慢了,便尽快把这件事处置了。正好老太太前些日子将他逐出府,外头也早有您打算弃子不认的传言,官府那些人一查就知道并非是最近的事儿,所以办得也顺利,没什么质疑。”

贾母皱眉看着贾珍:“你真就这么随便办了?好歹也要跟族里人好好商议,跟你爹也打一声招呼,怎么能这么快。”

“此事便就是商议过才办的。当时族中长老们听政叔说赦叔是如何干了伤害皇子的大事儿,都个个脸色青白,生怕自身收到株连,所以大家几乎是立刻同意了,都还夸政叔厉害,未雨绸缪,在危难之际保护了族人。”贾珍实话实说道。

同时他也表示这件事他也的确告知过父亲,他父亲的意思就是遵从族里的决定,以保护族人为紧要。

贾母眉毛狠狠地皱在一起,几乎把眉头拧碎。她想到小儿子可能会眼红嫉妒几分老大,但没有想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老大毕竟是她的骨血,荣府的一份子,她便是出口说要把他逐出贾家,那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想要吓一吓他,让他乖乖听话的计策罢了。老二便是在愚笨,也该是明白这点,他怎么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真就把老大给逐出贾家。偏偏还背着她!

贾珍毕竟是隔一层关系,贾母不好直接对他撒火。其实这件事身为族长的他,也有莫大的责任,怎能任由他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自个儿竟然连个基本的判断都没用,这样的人也适合做族长?

贾母看眼不争气的贾珍,忍着耐心深深地吸口气,只开口客气地叹了声:“你也不容易,倒是他给你添了麻烦。”

“何止是麻烦,赦叔回来了,还像以前那般风光,倒叫我如何跟众位长老们交代,他们而今只怕悔死上吊的心都有了。”贾珍一脸苦相,表示他更愁苦。

贾母听闻贾珍还要去安抚那些长老,说了两句好话,便打发贾珍先去处理族内事务。她则叫来贾政,好生质问。贾政闷声跪地,保持磕头的状态拜着贾母,不敢吭一声。

“老二,你为何要如此!”贾母直拍大腿,骂他糊涂。

贾政垂着脑袋面对着地面,跟贾母道:“儿子也是听闻了那些消息,觉得贾家危急,才出此下策,保全大局。谁料到这么多人认定的事儿,到最后竟然有了变数,儿子鲁莽了,该死!”

贾政说着就狠狠地给贾母磕头,表示他全然都是因为心里太记挂贾母和贾家其他人,因太害怕这件事连累及大家,才想未雨绸缪。

“糊涂!”贾母呵斥道。但她心里已经清楚了,老二做这一切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保住贾氏一族。毕竟老大身上若真摊上事,那就是谋反诛九族的大罪。

贾政连连磕头赔罪,接着便垂首不吭声。

“你干了这等事儿出去,你大哥见了必定寒心,今后岂会再愿意踏进这个家门。”贾母摇了摇头,哀叹不已,“一家子人再吵再闹,也本该荣辱与共的。家人有难,我们弃之不顾,岂非连畜生都不如了。”

贾母无奈地闭上眼,换了许久的情绪,然后目光犀利地落在贾政身上,“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你大哥那里便该由你挽回。你一天做到不到,便不要喊我母亲。”

贾政忙道使不得,“儿子一定会竭尽全力弥补过错,母亲却切勿因这事儿气大伤了身。大哥他便是责怪我,恨我一辈子,也不该把怨气撒在母亲身上。您请放心,儿子一定会劝他回来给您赔罪。”

“老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大话了。等你把你大哥真领回来的时候,再说这些吧。”贾母头疼的摆摆手,打发贾政快走。而今孩子都大了,她也不可能上棍棒教训,只能由着他自己去醒悟。

贾政默默告退。

贾母愁眉苦脸的看着贾政离开的背影,接连哀叹,只觉得这荣府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

“仔细回想老大先前跟我说话的态度,他该是早就知道除名的事了。他态度那么冷淡,是不是已经寒透了心?”贾母扭头看向一直劝慰她的鸳鸯。

鸳鸯怔了下,便垂首撩起茶盖,把降火茶送到贾母嘴边。“以前再怎么吵都是一家人,而今这事的确是有些麻烦,却也不是不能解决的事。还要有些耐心,慢慢来才行。”

“慢慢来,要慢到多久。别人还好,但老大那脾气,只怕我老婆子活到死,也不能把他寒了的心给捂热了。”贾母叹道。

鸳鸯不解,“老太太既不舍得他,当初又为何说不认他要赶他走的话,大老爷可不像是开得起玩笑的人。”

“我骂老二糊涂,我又何尝不糊涂。”贾母自嘲道,“可我老婆子从来没存过什么真不认他的心思。说一说也就是为了吓唬气他,今儿个当他面敢去大理寺,也是因为林女婿在那,我心里晓得闹不出大事。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老二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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