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倒是一直都是一副乖巧徒弟的样子,看着玄卿的时候,也是一种仰慕尊敬的目光,只是偶尔目光中闪过一抹暗色。
他被玄卿带到玄天宗已经五六年了,这五六年之中除了玄卿最开始的广昭玄天宗的收徒仪式之外,萧凌和玄卿的相处也是寥寥无几,更多的时候他都是靠着自己艰难地在玄天宗混生活,也就玄卿偶尔出关的空当才能被玄卿关心两句。
萧凌之前的生活十分惨淡,被玄卿带到玄天宗后,一直以为自己脱离了之前痛苦生活,来到仙山之后就会是新的开始,哪知道仙山竟然又是一场炼狱,而这场炼狱还是玄卿带来的。
但是萧凌对玄卿却生不出半点怨恨之心,毕竟如果不是玄卿的话,只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以说玄卿救了他一命,尤其是玄卿这样风姿品性的修士,在当初萧凌眼中那几乎和传说中的仙人也没有任何区别,实际上到现在玄卿在萧凌心中也是十分特殊的存在,玄卿在萧凌心中,就如同那种不可攀折高高在上的明月一般,当初玄卿飘然而至救走他,这一切无一不让萧凌自卑又渴望。
然而这一切也只不过是萧凌少年心中朦胧的感情,是一种敬仰羡慕没有半分亵渎之感,可是自从那天容白说了那句话后,萧凌心底深处却生出一点异样的感情,让他想要把高高在上的玄卿拉下来,独自拥有玄卿所有的关切。
萧凌之前一直也奇怪容白对自己的排斥,刚来的时候可能不太明白,但是在玄天宗待了五六年,其他峰长老门下都是弟子众多,资质弱小的也不是没有,但是为何容白对自己却是处处针对,恨不得将自己赶出玄天宗的样子。
现在萧凌隐约知道了这些,打从那天容白说了那些奇怪的话之后,就好像点破了某些不能示人的阴暗秘密,让萧凌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竟然同容白一样渴望玄卿独一无二的关注,甚至恨不得玄卿身边除了自己再无他人,甚至当听到玄卿提起容白的时候,他内心深处竟然也升和容白一般的厌恶来。
可以说假如容白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任由萧凌和玄卿这样发展下去的话,也许某天这样带着奇怪想法关注对方的两个人,真的会发展处各自都不知道的暧昧情愫来,毕竟之前那个原身,虽然心里对玄卿充满了所谓的徒弟对师父的占有欲,但实际上却怂的只敢针对萧凌,面对玄卿的时候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引起玄卿的厌恶,也让自己彻底失去了占据玄卿感情的可能。
然而容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却根本不会给萧凌还有玄卿带来机会了。
所以当玄卿近身指点萧凌法决的时候,容白揉着眼睛站在了庭院外门口:“师尊你们在做什么?”
玄卿和萧凌的动作一顿,不知道为何,被容白这样看着的时候,冷漠如玄卿也生出了一点古怪的感觉,他云淡风轻地收回了手,稍稍离开萧凌一点距离,淡淡地道:“为师在指点你师弟修习法术,你师弟修为不如你,为师需要多指点一二,容白,你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原本还有些迷糊的容白顿时精神了,他不动声色暗含警惕地看了萧凌一眼,三两步走到了玄卿面前,笑嘻嘻地道:“师尊在指点师弟,那正好,师尊也顺便指点我一二吧,自从师尊带回师弟又闭关了之后,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得过师尊的指点了,今天既然师尊在授课,那为什么我不能同师弟一起学一学。”
萧凌深黑色的眸子静静地看了容白一眼,眼中的意味让人瞧不明白,他淡淡地道:“师弟的修为与师兄相差太多,师尊指点师弟的也不过是一些基本的术法而已,都是师兄已经十分熟练的,只怕待会师兄觉得无聊。”
容白似乎压根没有看到萧凌的冷淡排斥一般,他笑嘻嘻地搭在了萧凌的肩膀上:“哎,师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所谓温故而知新,那些术法师尊也就教过我一次,其他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今天难得师尊授课,我当然要死皮赖脸地凑上来蹭课,也好知道自己学的有没有什么问题啊,有了问题也能及时同师尊交流,更何况我们师兄弟不是也很久没有交流了,正好一同让师尊指点指点呢。”
萧凌淡淡地瞥了容白一眼,眼中隐藏的满是厌烦,他不动神色地后退了半步,故作恭敬地道:“不敢同师兄放肆。”
容白顿时笑了起来:“哪里哪里,师弟这么说就太客气了,我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弟。”
萧凌轻轻嗤笑了一声:“今日师兄都已经留宿师尊这里,想必早已经得到了师尊倾心指导,难道还需要来蹭小弟的课吗?”
容白闻言顿时委屈地道:“我倒是想让师尊倾心指导呢,哪里有师弟这般好命。”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怼了起来,旁边站着的玄卿忍不住蹙了蹙眉头,轻轻挥了挥衣袖,一阵柔风刮过萧凌和容白不自觉后退了好多步,被抵在了庭院树上。
最后当然两个人一起被玄卿练了一顿,大概是被两个人的聒噪弄的心烦,玄卿这一晚上的术法授课半点都不客气,萧凌和容白最后都是鼻青眼紫地回去了。
最后两个人还同得了玄卿的教训,临走的时候玄卿冷着脸看着二人:“你们师兄弟二人应该勤加修炼,莫要坠了我留仙峰的名声,如若勤加修炼,哪有这么多杂念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