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辞别老船夫,登上了这座仿佛荒凉了几个世纪的岛,岛上原始灌木丛生,盘枝错节,几人才能合抱的老树枝虬盘绕,早已长在了一起。风萧萧的吹过林间,轻轻摇晃着这些几千年都沉默的植物,亘古不变的安静。
谁能想象这里曾经有一个国家的繁荣?远处的一口死火山,如果古籍所言无差,应该就是穷山了。那里应该有蛇国的古迹,这样想着,十三就往岛深处漫溯,然而所见只有绿草,古树,青苔,甚至还有史前遗留的三叶虫。蹲在一株长着紫色带绒的植物前端详了一阵,十三觉得体内科学求真的灵魂复苏了,不禁感叹道:“大自然真是巧夺天工啊!”
突然耳边传来“嘶嘶”的声音,十三扭头寻找声音的源头,两只赤色的圆头小蛇映入他的眼帘,挂在树上,吐着红光色的信子。“真是寂寞啊,好久没有看到活人了。”一个沙哑喑柔的声音传来,像是一个精致的瓷器里缓缓倒出来的流沙一样。十三的鸡皮疙瘩马上起来了,莫非这两只蛇会说话?真是……又恶心又吓人。蛇怎么会说话?这不科学啊,不过想想自己活了这么久,也没有人质疑不科学,那蛇会讲话,也就不算什么了吧。于是他弯腰恭敬的向蛇问道:“请问…”突然耳边传来一阵簌簌的响声,就那么一瞬,十三想,完了。他感觉有一股强迫性的力量疾速的从他的后方压过来。莫非有同类?刚才竟然完全察觉不到,果然蛇类擅长屏住气息。身后的物体,能感觉到离自己只有一厘米了,刚准备转头,一只带着凉意的手已经覆上了他的喉咙,细长的手指一路向上滑行落在了他的嘴唇上,然后向里用力敲开了他的牙关,冰凉的触感落在了他的舌头上,感觉口腔里被异物塞满了。等等……手?十三郁闷的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我就说嘛,蛇怎么可能会说话?”
张哲一觉起来已是饷午,阳光透过窗帘安静的照射在白净的床单上。头疼欲裂,宿醉的沉闷感还残留在胸腔内。这是哪里?应该是昨晚自己喝成烂泥随便被塞回谁家里了,他看到床头柜上有个照片于是随手就拿起来。
“你醒了?”推门进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略显柔弱斯文的青年。“那个……”张哲放下照片局促不安的开口了:“请问厕所在哪里?”
痛快的解决了一番后,张哲舒服的拉上拉链。到镜子前打量着自己:头发蓬乱,黑着眼圈,脸颊深陷,一脸睡眠不足的憔悴样子。真是狼狈啊,他将手指深深没入支棱起的头发里,将它们压平,然后又松开手,头发又拨弄起。他听见外面温和的声音说:“洗脸台上有新买来的牙刷和毛巾,不介意你可以先用来洗漱……”
“啊……谢谢…”这下张哲更加不好意思了。
等坐在餐桌前,张哲才发现自己早已饿扁了,青年,此时他已经知道名字,晏嘉树,正围着围裙把一大碗刚刚放在电饭煲里保温的小米粥端出来放在目瞪口呆的张哲面前,说,“你跟着那群家伙喝了一晚上的酒……还真是的,先吃点清淡的吧,我再给你下碗蔬菜面……”“等等……你莫非是学长学姐的朋友”“算是吧,他啊,也只敢骚扰我了。”会骚扰别人的人,张哲细细回想了一下,问道:“所以你是圆圆的朋友?”晏嘉树不禁失笑:“那家伙果然在哪里的风评都不好。”“没有……”张哲感觉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对不起学长的话,马上转移话题,“真是麻烦你们了!我从起床到现在好像就是一个只会说谢谢的傻瓜……”晏嘉树没有回答,只是笑的很开心,脸上露出淡淡的酒窝,他帮张哲剥开一个煮好的鸡蛋的壳,说“以后不要和学长出去喝酒乱来,就不是傻瓜了。”
在远离喧嚣的室外桃源般的丛林深处,十三正跟一个行为举止十分可疑的男子喝茶,没错,就是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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