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握着拳头:“赵誉城,你……你你你……”到最后心想,看在你小时候那么可怜的份上,哥不跟你一般见识。
于是,周良鱼哼一声,拽拽地以德报怨地将身后一直护着的东西给扔了过去:后悔去吧,这世间就没有比他更心地善良的了,赶快感激涕零痛哭流涕吧。
赵誉城原本以为周良鱼会像往常一样暴跳如雷,结果对方竟然忍了下来,挑眉:今个儿外面的美人让她高兴了?
低下头,睨了眼案上的东西:“何物?”
周良鱼表情掠过一抹不自然,仰着下巴,故意不屑一顾:“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赵誉城犹豫了下,大概是周良鱼明明一副“你爱看不看”却小眼神却带着希冀的模样让他觉得好笑,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还带着热气的油纸包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包糖酥。
这也就算了,糖酥上面还放着一个糖人。
赵誉城抬眼挑眉:“嗯?”
周良鱼一副“算你有见识”,立刻颠颠凑了过来,献宝一样拿起糖人:“怎么样?买一包送个糖人,是不是赚了?可甜了,要不要尝一口?一看你这样就没吃过吧,算了算了,这个勉强让你吃了。”
赵誉城:“……”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他还以为是什么,绕了一大圈,让他……吃糖人?还当他是个孩子不成?
赵誉城望着几乎要凑到唇边的糖人,抬眼:“你今个儿撞到脑袋了?病了?”
周良鱼:“你才病了!”怒目而视:“爱、吃、不、吃!”
赵誉城无奈:说这话的时候,把糖人拿回去就更有说服力了。
赵誉城不知这良公主发什么疯,最后还是凑过去,咬了一口,嘎嘣糖人裂开,一小块入口顿时一股清甜弥漫在唇齿间。
那种感觉的确是他从未体验过的,他已经记不得自己第一次吃这个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似乎……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以为自己从未吃过。
赵誉城的神色一点点变了,那些被掩藏在心底最久远的记忆仿佛破开了一个口子,酸涩、悲伤,无尽的难过似乎被这种香甜给一点点笼罩住,似乎因为这一丁点的甜,每年的这个日子,并不是这般的难熬了。
周良鱼看赵誉城吃了,眼底亮了亮,凑过去,嘻嘻笑了声:“怎么样?好吃吧?甜滋滋,一直甜到心窝窝……”
赵誉城没说话,只是周身的气息却明显认同了周良鱼的靠近。
周良鱼看他没反对,这就是默认啊,一得意,嘎嘣一口顺手咬了一口手边的糖人。
等糖人入口,周良鱼慢半拍的回过神:“……”卧槽,他刚刚是不是嘴贱咬了什么?他一定没有咬糖人,一定没有咬赵誉城咬过的糖人……一定没有一定没有……
周良鱼带着希冀僵硬着脖子慢慢低下头,看到糖人缺了一大口。
他再动作僵硬地看向赵誉城,后者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诧异地看着他,随后表情虽然恢复了淡定,但是那复杂的眼神,让周良鱼默默抬起头,突然哈哈哈笑了声,嘎嘣脆的嚼了嚼,“多、多年不吃,还……还挺好吃的,哈哈哈哈……我想起来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一溜儿烟带着剩下的半块糖人风一样跑了。
赵誉城望着晃了晃的门板,眼底莫名溢出一抹笑,赵管家看到门开着,王妃匆匆跑了出去,本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一踏进来,就看到赵誉城眼底的笑,惊了下:“王、王爷?”
赵誉城恢复了面无表情:“嗯。”
“王、王妃她……”
“随她去吧,将门关了。”赵誉城垂下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赵管家没敢多问,赶紧关上了门,只是等转过身,眼底却闪过惊愕与欣慰,王爷他刚刚……
书房里,赵誉城垂着眼,望着触手可及打开还冒着热气的糖酥,鬼使神差地拿起一枚,最后等他回过神时,油纸包上已然空无一物。
周良鱼一路风风火火地回了后院,一抬进去,就看到小竹他们正等在院子里,看到他就急忙迎了过来:“公主你是不是嫌弃我们了?出门竟然都不带着我们了?”
“谁说的,本宫这是……下次下次。”周良鱼被刺激了一番,随意应付了几句,结果,小竹哪壶不开提哪壶,“咦,公主你怎么拿着半个糖人?”
周良鱼:“……”不——你可以不必提醒的!
他好不容易忘了,你还提?
小竹对上周良鱼生无可恋的目光,小心脏一抖:“公主?”
周良鱼颓败地垂下双臂,蔫蔫的:“你们先回去吧,本宫累了,今个儿要先歇了。”
几人对视一眼,不敢再多嘴,行了礼就退下了。
周良鱼蔫蔫回去,经过梳妆台时,本来想将糖人随意扔了,最后抬起的手臂又收了回来,想了想,站起身,随意从一旁扒拉出一个木匣子,打开刚想将糖人扔进去,抬眼就看到里面躺着一个玉石戒指,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先前焦糖弄得第一枚,后来跟第二枚混了,他随意选了扔进去的,差点就忘了。
将玉石拿出来,周良鱼将半枚糖人放进去,想了想,将玉石也一并给扔了进去,木匣子合上,往角落里一塞,眼不见为净。
周良鱼干了一件蠢事,翌日一整日都没出门,生怕万一在门口遇到赵誉城又想起来,不过他没去找赵誉城,结果当日赵誉城这厮下了早朝,竟然给他带了东西回来。
当时周良鱼正躺在苑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