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辛延显得有些摩拳擦掌, 跃跃欲试。
天气寒冷, 屋中的炭火烧得足, 这段时间他们不怎么出门, 无事的时候都是他在教自家小夫郎认字写字。
林其聪慧, 认得字是越来越多,可写起来。
只能说到底是庄辛延教出来的人,两人的字迹像是自创的‘草书’,但好在, 仔细认认还是能够认出。
将红纸铺好, 庄辛延递给了林其一只毛笔, 他道:“来吧。”
林其确是有些下不去手, 先不说能不能写好, 可该写什么他都完全没有主意,如果不是看着眼前的人难得这般的有兴趣,他保准打退堂鼓。
他开口问道:“我该写什么?”
庄辛延张口就来:“日月知心红花并蒂,春风得意金屋生辉, 你写上半联,我写下半联。”
林其不是很懂得这幅对联的意思, 他又问道:“这是你想的?说得是什么意思?”
“你家夫君倒没这个能耐,是从外面听来的。”庄辛延说着,又附身上前,在林其的耳边解释了一番。
林其听得耳红,立马便是摇了摇头,“换一个。”
庄辛延不干了,“贴在我们的正屋,进来的人也看不到,就是看到了,咱们村子里又有几个识字的?”
林其还是有些不乐意,什么‘红花并蒂’、什么‘春风得意’,这要是挂在自家的门外,着实是太难为情了,可一瞧着眼前的人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期许,林其也只能够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只不过,红纸不多,他可没把握一下子写的好,还得先练练才行。
毛笔沾墨,就着旁边的宣纸,林其练起了字来。
没多大功夫,一张宣纸上是写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的空隙地方,庄辛延道:“无需省着用,用完了再买就是。”
说着,便是将这张宣纸抽开。
林其是真的有些不舍得,宣纸、笔墨这些本就不是必须使用的东西,而且价格很贵,也难怪平民百姓想要供一人读书很费银钱,他道:“一百文才二十来张的宣纸,哪里不贵了。”
也有没裁好的,一百文五十来张,按着说他这种练字,用没裁好来练省钱一些,只是买宣纸的时候他没跟着去,自家这个男人搬回来的全部都是好纸,而且是一买就买了一叠。
庄辛延没当回事,拿起笔跟着练了起来,“等开了春,我教你如何制纸,倒是不难,说不准咱们家又多了一门生意。”
“你会制纸?”林其本来有些惊讶,可瞧着庄辛延写字的模样,一张纸写了两个大字就没地方了,心疼的就是捏着他的手臂,说道:“写小点,哪里有人练字像你这般。”
庄辛延哼哼的道:“咱们得写到红纸上,自然得练大字才能练出效果来。”
林其怕他再浪费,赶紧道:“那你别练了,字好看的很,快写到对联上就行。”
庄辛延好笑,伸出另一只手勾了勾他的下巴:“这世上夸我字好看的人,恐怕就唯有你一个了,来,奖励你一个。”
说着,也不等林其的反应,附身上前就凑了过去。
两唇相触,庄辛延特意的弄出了‘啵’的一声。
这一声,在房间里面回绕,林其觉得久久没有停歇。
林其皱了皱鼻子,想都没想,就是伸出了拿着笔的手,朝着面前人脸上而去。
也就在瞬间,他‘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脚下也不由慢慢向后,瞧着庄辛延朝他扑了过来,林其赶紧转身就跑,可又哪里跑得过这个男人,被从背后抱着,林其感觉到脸上被画的一阵湿痒,他干脆也不逃了,反身反击了起来。
一个笑得清脆,一个笑得醇厚。
在这个带着暖意的房间内肆意的玩闹着。
本趴在那里呼呼大睡的炭糕,被这阵笑声惊醒,抬着头瞧着两人,嗅了嗅鼻子,又趴着头两前肢搭在脑袋上,没过多久,就传来了细小的鼾声。
就着微乎其微的鼾声,似玩闹的笑声仍旧没有停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的大门被打开,走出一个脸上带着乌龟、一个脸上带着几朵小花的人,手牵着手,一起去洗脸了……
虽然闹了不短的时间,可两人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两幅对联,在两夫夫合力之下写好。
林其洗完脸后,就去厨房熬制糨糊,庄辛延也将前些日子买的对联、窗花还有灯笼给拿了出来。
宅子够大,灯笼买了十来个,有两个最大的想来就是挂在大门的两侧。
庄辛延打量了一番,瞧着里面是放蜡烛的地方,心中顿时有了不好预感,他问着走过来的林其,“蜡烛不会是一直点着吧?熄了还得拿下来换?”
灯笼都是挂得高,一上一下极为的麻烦。
如果是一两个还好说,可是十来个天天换蜡烛,或者说白天熄晚上再点燃,那可真就是个麻烦活了。
“你当蜡烛不要钱,还整日里点着。”林其怼着他,就现在都感觉脸皮还生疼着,他刚才可是用了老大的紧才将墨汁给搓干净。
庄辛延立马便是伸手过去,轻轻摸了摸小夫郎的脸颊,当做顺毛。
林其白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的说道:“现在挂着就好,等过年那两天再点上。”
接下来,两人合作,将十来个灯笼都挂上。
等着糨糊熬好,又将窗花和对联给贴上。
忙了小半日的功夫,宅子里许多的地方添上了红艳艳的喜气之色,瞧在眼里都觉得很暖。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