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清脆空灵,却又带着一股凉意,枫连夜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身形纤瘦柔软。他淡淡笑着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
那女子看他执意要起身,便不得已扶着他坐了起来,她垂下头,低声答道:“我一直生长在这座山内,我没有名字,当时我在山洞里发现了你,便救了你。你放心,这附近没野兽的。”
“那你家人呢?”
那女子迷茫地抬头,“家人?我没有家人。”
一个弱女子,无名无姓,没有家人,独自生活在山里?
“姑娘你现在居住在何地?”枫连夜继续问道。
那位姑娘伸出手指了指洞外的一个方向,轻声道:“就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以前山人修的茅草屋,现在早已无人居住了,我就住在那里。”
枫连夜看着这女子不似说谎言的样子,又想着她竟毫无心机和警戒地对自己的问题知无不答。虽他心中还有些许疑虑,但大致上也放下心来。
况且,这位姑娘,年纪轻轻却孤苦伶仃,独自生活在深山里,也确让枫连夜内心生出阵阵怜惜之情。
他看着眼前一派天真的姑娘,忍不住忧虑道:“姑娘,你一人居住,更要多加小心,以后若再有人问你这么多事,可千万别全告诉别人,万一遇上了意图不轨的坏人怎么办?”
那位姑娘听着他的嘱咐,心中腾起了一股奇怪的感觉,暖暖的,满满的。她突然轻轻地笑出声,道:“可是公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点也不像坏人啊。”
枫连夜听着她的回答,哑然失笑,无奈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你还是要小心为上为好。”
白衣姑娘兜帽外的嘴唇弯了弯,她道:“嗯,都听公子的,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说着她从火堆旁拿过一个小陶罐,走到枫连夜面前,道:“公子,我来帮你上药吧。”说完她就欲去脱下枫连夜的衣服。
枫连夜惊地连连往后缩,伤口的撕裂疼痛让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他连声道:“不用了姑娘,不用了,我自己来便好。”
那位姑娘看着他面露疼痛的样子,焦急道:“公子小心,可是有些伤口你覆不到药啊。而且,你昏睡的这些天里,都是我帮你上的药啊。”
这么多天都是?枫连夜惊讶地张了张眼睛。没错,他是喜欢美人,可是眼前的女子明显是因久居山中,不知世事的模样,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还没qín_shòu到对恩人下手的地步。
他不退让,那女子也不退让,最后他只好妥协道:“那后背我碰不到的伤你帮我上药,其余的都由我自己来,可好?”
女子无奈也只得同意了,枫连夜背面朝上地躺在草席上,伤口处传来凉凉的感觉,他能感觉女子的手纤瘦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
他看着女子认真为他涂药的模样,那么认真而仔细,白衣之上露出的一小段脖颈,如象牙般莹白,看着脖颈之上的下颚,唇瓣,他觉得自己的心快速地跳动了起来,不禁移开了目光,转移话题似的问道:
“先前姑娘说你没有名字?”
涂药的手顿了顿,她似有低落地答道:“没错,反正我孤身一人,有无名字也都一样。”
“那我一直姑娘姑娘地叫你也不好,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好吗?”枫连夜思索着问道。
那位姑娘听了后十分欣喜,像个小孩子,她开心道:“当然好了,公子给我取什么名字?”
枫连夜也不禁被她开心的情绪感染,笑着道:“姑娘身姿盈盈,如弱柳扶风,不如,便叫弱柳吧。”
“弱柳……弱柳。”白衣姑娘唇齿间呢喃着吐动这两个字,她缓缓取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如画的眉眼,笑容盈盈,如春日初涨的若水,姿态柔美。她低头,略带羞涩地道:“多谢公子赐名。”
枫连夜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他见惯了花街柳巷的妖娆女子,见惯了佩剑英气的武林女子,向来对闺阁女子之态不以为然。但眼前的弱柳真如弱柳扶风,盈盈不堪握的身姿,温柔如水的眉眼,他不得不承认,一瞬间他就已经第一次的心动了。
想起弱柳最初对他说的话,他也笑道:“弱柳姑娘……长得真好看,一看就是个善良的女子。”
弱柳抿着唇轻轻地笑了笑,半晌后来看着枫连夜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公子叫什么呢。”
枫连夜想了想,最终道:“你便唤我夜连吧。”
弱柳放下药罐,重复地小声念着他的名字,忽而笑着道:“公子的名字,真好听。”
枫连夜笑出声来,夸完相貌夸名字,也是第一次有女子这样夸他了。
之后过了三天左右,枫连夜的伤就完全好了,可是伤好后的他却并未立刻离来,而是和弱柳一起居住在山里,谁让他,一个情场浪子,竟有点动心了呢。
山中的时光无忧无虑,快活自然,每日枫连夜在山中打猎为生,时而下山用猎物换取食品衣物。
枫连夜和弱柳两人在相处中早已互有情愫,最终相恋了。在山中的时光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一个痴情女子,一个昔日浪子。
那时的枫连夜确实是真的动心了,也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即使在未来爱情会被消磨,此时的感情的快乐却是真挚而单纯的。
爱恋的甜蜜使得爱好享乐的他,能在清贫的山里生活而甘之如饴。然而,枫连夜注定不会是一个愿意安居一隅的人,而且父亲所规定的游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