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只不过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在恃宠而骄罢了。
他的心意,我不敢探查,更不敢触碰,他是皇上,要谁生要谁死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然而却不能要别人喜欢他。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此时,地狱此时。欢欣鼓舞此时,油煎火烤此时。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可是那又如何,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装聋作哑,踟蹰难行?
他要仙果奇葩,我漂洋过海去给他摘;他要长着翅膀的牛,我都要想方设法给他扛回一头,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的心。然而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别哭。
多简单啊,多困难啊。
可是世间若是人人都能六根清净,恐怕也不叫做红尘俗世了。多少英雄气短,多少儿女情长。
“皇上,你听我说……”我过去拉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去给他擦眼泪。
皇上挣扎了一下,没闪过去。
已无回头的余地,我也不想回头。我深吸一口气,问:“皇上,你是不是喜欢我?”
皇上脸涨得通红,说:“你,你放屁!”
我把他两只手都抓紧,说:“皇上,这样不文雅。”
“皇上,你喜欢我叫你皇上吗?” 我凑近看他,“不如我叫你,阿毓?”
阿毓跟点炸了的炮仗似的:“放肆!”
我说:“好了好了……”我拉着他往床边走,“你看又闹了半个时辰,没得多久就天亮了,你还不趁机合合眼,明天还有好多人要应付。”
阿毓还处于懵懂的状态没反应过来任我摆布,乖乖躺下了,又突然坐起身来,抓住我的手,说:“我还是不要睡了。”
我问:“怎么了?”
阿毓看了看我,低头嘀咕:“这场梦,睡了就没了。”
我捉起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阿毓魂飞魄散,啪的一声打掉我的手,大声叫:“你干吗!”
好嘛,刚才还爱我爱得不得了,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梦里我会亲你吗?”
阿毓涨红了脸,我以为他要发作把我破口大骂一顿,他动了动嘴,看着自己的手指默默点了点头。
我被他的表现勾到不行,说:“那我还会怎样?”
阿毓抿了抿唇,说:“还会抱着我。”
我把他摁在自己肩头,说:“是这样吗?”
阿毓说:“嗯。”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顿了顿,说,“宋轻,瑞哥哥死得蹊跷。”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打算,对不对?”
阿毓在我怀里终于有了一点热气,他喃喃道:“如果二叔还在世就好了。”
我抱紧他,说:“我在呢。”
外面雨声还在喧嚣,关了窗,隔绝了大部分风雨,如絮絮低语。
我感觉怀里阿毓的身子忽然一僵,他挣开着我要坐起来,我疑惑道:“阿毓,怎么了?”
阿毓连连摆手,背过身去,姿态有些怪异:“你、你先出去。”
我一下神来一念,过去拉他的手,他挣了挣,没挣脱,被我拉了回来。我伸手往他裆部一摸,心下了然。
阿毓单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亵裤,屈辱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都怀疑这么大力气他会不会疼,他哆嗦道:“我自己一会儿就好……你放我一个人待着……”
我扳过他的肩,说:“我明白你的!”
阿毓呜咽道:“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一抱着我,我就……”
我看着心疼,说:“你这样只会感到疼,下不去的!我帮你,好不好?”
第25章
外面雨声不绝,紫宸殿仿佛沉入水底般静谧,只有我和他。
我伸手贴住阿毓的脸,他的脸很冰,比雨水还要冰。阿毓闭着眼睛睫毛蹭着我的掌心,痒痒的。“好像做梦。”
我说:“不是做梦。”
我缓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感慨,如果他不是皇上就好了,他是我的同窗,或者玩伴,或者是哪家的小公子,我们一起手牵手从街头走到街尾,上树摘果子,在暮春中看着窗外一阵阵的落花背着先生偷偷打闹。
可是如果阿毓不是皇帝,我还会遇见他吗?
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浓黑的睫毛在洁白如玉的脸上投下阴影,轻微颤抖着,阿毓在紧张,可是明明在紧张,却一步也不肯退。“宋轻,亲亲我。”
我笑了笑,轻轻把他推倒在了铺锦列绣的龙床上,低下头去亲他。阿毓的嘴唇软得惊人,我虽然从未亲近过女子,可总是肖想过那么一小下的,可是我穷尽所有的非非之想,都不及他那么柔软而甜蜜。仿佛一丛火从喉咙被点燃,滚烫的炎火流向肺腑全身,鼠蹊那处简直要烧起来。我感觉心如擂鼓,脸颊热气腾腾。
阿毓小声地哼哼着,像只粘人的小狗不肯放开,我们的衣物全搅和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外袍,谁的里衣。他胡乱地咬着我的嘴唇,伸手去扒我的衣服。
“等等!”我喘着粗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开,阿毓脸色潮红,迷茫地望着我。
“这里有没有……咳,那什么。”我怕我兽性大发,一会儿提枪就上,阿毓身子弱,明天又还有一大摊子不好对付的事情,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成那什么亡国祸水。
阿毓还是迷茫地望着我,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停下来了,有点委屈,又不敢说。
我咬咬牙,说:“行房用的脂膏,紫宸殿有吗?”
阿毓愣了一下,脸涨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