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回头,他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薄奚的错觉,他总觉得那人看的眼神,是对着他肩膀上的季言的。
薄奚不动声色的把身子侧了侧,挡住了男人的视线。果然,男人这次终于转头看向他们了。
薄奚非但没有为此松一口气,反而更加提高了警惕。这还是第一次,他觉得有人是冲着他家季言来的。
而更让他觉得危险的事,他完全看不出这个男人修为的深浅。
男人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笑来,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善意。
那边,那两个青年修士已经下了擂台,依然是有说有笑的,好像刚刚那些不愉快都不存在一般。
路过几人面前时,白衣男子突然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墨离,“哟,这不是我们小师弟吗?怎么,也想在这里打一场?”
墨离微微低头行了个礼,“见过三师兄。三师兄说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白衣男子拍着他的肩,哈哈大笑起来,“你都叫我师兄了,还跟我客气啥呢?要不要师兄我给你几只灵兽,拿去玩玩?”
墨离的身体一僵。修真界就这样,实力为尊。如果有师门排行也就罢了,其他的都是以修为来排辈分,哪怕你年龄比人家到了成百上千岁,只要你的修为低于人家,在辈分上就会生生矮人家一头。
不过面前这个白衣男子的辈分,显然是按师承来排的。不巧的是,墨离和他拜的刚好是一个师父,所以哪怕两人的修为差不多,墨离比他的年纪还生生大了一截,也依然要喊他一声师兄。
听了这话,墨离连忙拒绝,“三师兄的好意师弟我心领了,不过我对擂台赛没兴趣。”
男子又笑着说了几句,才和那华服青年一起离开了,走了很远,还能听到两人哈哈大笑的声音,以及若有若无的“土包子”,“傻子”之类的话传来。
薄奚的脸色有些难看,握着长剑的手紧了又紧,要不是怕冲动会给墨离惹麻烦,早就忍不住动手了。见人走远了,他忍不住说到,“他们都这样对你的?这就是你说的过得好?!”
墨离的神情淡淡的,“挺好的。”
薄奚还想说什么,终究是顾忌着面前还有外人,而没在开口。
当他再次回头,就见那白袍男子不知何时转了个身,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盯着他肩膀上的鸟儿。
薄奚吓得三魂险些去了七魄。
墨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不动声色的站到了两人中间,笑到,“这位…前辈,我们是不是打扰到您看擂台赛了?”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没有,我只是看着这鸟儿有灵性,喜欢的紧。不知这位小友可否割爱?”
薄奚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语气生硬地说,“不。”
终于,男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往前一步,站到了薄奚的面前,冲他肩上的鸟儿说到,“小家伙,你可愿意和我走?”
季言终于不再装傻了。事实上,早在这人出现时,他就发现这人是冲他来的了。
不过,这又如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想也不想的说到,“不去。”
男人脸上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声音也微微有了些冷意,“别闹了,跟我走,你想要什么我那里都有。”
“不去!”你哄三岁稚儿啊!
“你信不信,我杀了他们。”鹄哓威胁到。
季言大怒,“信不信,我烧了你们!”他说的时候,眼睛往一个方向斜了斜。
鹄哓眯了眯眼,“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确定能从我手上伤到任何人?”
季言挠了挠爪子,“是你在威胁我。呵呵,能不能伤到你大可一试。”
鹄哓的眼神很危险,“这么不讨喜的幼崽。”
气,“这么不讨喜的老猫!”
被人称作老猫,鹄哓被气乐了,“哈,毛都没长齐,脾气到不小。信不信我真杀了他们。”
鹄哓的话这次和前面的玩笑话不同,声音里带上了杀意,手握成爪,就要向薄奚抓去。
季言瞬间汗毛倒竖,终于从被威压压得无法动弹的薄奚肩上飞了起来。橙色的翅膀张开,直往鹄哓扑了过去,同时嘴里一团火焰也直往鹄哓喷去。
出乎意料的,鹄哓竟然没躲,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出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鹅卵石。
季言的爪子,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上面。他一惊,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扫描了一圈一般。等他收回爪子时,已经晚了一步。
男人手中的原本普通的鹅卵石,突然开始迸发出光芒。
看着这光,男人的表情很是期待。虽然一开始就知道这很可能是只朱雀,但他们是到神兽家族的成员,实在太稀少,哪一颗蛋不是看得珍贵无比,生怕被人给偷了?
一开始听他这里有只朱雀,他是有些不太相信的,但看着后面上身影,确实有几分相似。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还是来了。哪怕血脉不是太纯正,能拥有一些血脉,多个旁支子弟也是好的。
万一他哪天的血脉就觉醒提纯了呢?毕竟这是一个靠运气的修真界,只要你运气足够好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然而,当手中的血脉的测试石,从一开始的浅粉色,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变成深红色,最后浓郁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鹄哓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猛地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季言,“小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
季言被他盯得毛骨悚然,这种被狗盯住肉骨头的感觉,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