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十分张狂,饶是林、裴两人都不禁对视一眼,冥之在江湖上的恨是出了名的,他既然说得出来,也必定做的到。
“我呸!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你们不成?兄弟们说对不对?”那男子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头上还顶着一根筷子。
“哪来的狗也敢在本教主面前吠?”冥之脚尖轻点,纵身跃至他的面前,只是刹那之间,那人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胸前开着一朵血色的花。
旁边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冥之已经站回原来的地方,正拿着一张手巾擦着手,随后,那沾满血迹的手巾便被他丢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冥之动手这么快,而且今日的场合他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实在猖狂之极!
白苏合拦住林、裴两位掌门道:“冥之,今日之事你确实过分了!”
“哦?是吗?”冥之看着白苏合道,“那依白兄只见今日之事该如何解决?就算我今日不动手,怕是也难以走出你这酒仙堡了吧?”
白苏合皱着眉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自然是听见他们如何谈论奚渊的,他本想依照酒仙堡的习俗,将他们扒光丢出去,但是未曾想冥之竟如此冲动。
毕竟是冥之先杀人在先,他无论如何也保不住冥之。
“冥之,你这小儿休要猖狂!”林掌门终于忍不住,指着他骂道,“本想你能回头是岸,今日看来你还是执迷不悟,冥顽不化!休怪我等不给你机会了!”
“是啊!”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附和。
冥之不怒反笑,含笑的眼眸看向林掌门道:“江湖中人人敬你,我冥之也不曾对你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怎么?本教主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们管了?”
“你、你......”林掌门被他气的喘不上来气,指着冥之的手也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冥之淡然的看着众人,一双含笑的眼眸却如同冬日最凌冽的风,教人心寒发冷。
双方对峙,剑拔弩张,正僵持不下之时,一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温润如玉,虽然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魅惑。
“他们管不了你,我能管吗?”
众人朝门口看去,见一人站立在那儿,逆风而来,白发飞扬,衣袂飘飘,面容虽透着些疲惫,却能轻易沉沦在他那孤傲清冷的神情里!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毫无温度,像被冰雪冻藏了千百年一般,让人不敢接近。
众人不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视线却从未从他的身上离开。
他站到冥之面前,又重复一遍问道:“他们管不了你,我能管吗?”
冥之看着眼前的奚渊,像是从梦中惊醒一样,身上的戾气在那瞬间消散,眼中透出精光,惊喜道:“渊儿,你......你怎么来了?”
奚渊道:“你在这,我不放心,便过来了。”
他说的十分淡然,却不知他这一路受了多少苦。
“他......他就是奚渊,就是他!就是他!”李立激动的喊道,一声高过一声。
众人倒吸了口冷气般,正如李立说的那样,真的不像个真人!那模样,分明是神仙下凡啊!只差了身上闪着一圈光环了。
“你能来,胜过一切。”冥之温柔的笑笑,又对他说,“你来的不是时候,怕是要等我先把这些麻烦解决了。”
音离贴近冥之耳边说道:“我刚刚已经放了一个红色信号。”
冥之点点头,对白苏合道:“白兄,今日本有一件事想与你了解,今日怕是没有机会了!”
白苏合看着风尘仆仆的奚渊,又看了盛气凌人的冥之,轻叹一声道:“有什么事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谁知奚渊却拉住冥之的胳膊,朝冥之摇摇头,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物件,对白苏合说道:“本想上次交给你的。”
白苏合看着奚渊,眼神疑惑。他对拦着他的林掌门点点头,然后朝奚渊走去。他小心地打开手帕,当看到那只骨簪时还是忍不住地抓住奚渊的领口,激动的问道:“这是你从哪儿得到的?”
他把那支骨簪攥在手里,眼泪一时竟控制不住的流下,手背青筋暴起,虽然失态,但是他却顾不了那些。
冥之把白苏合的手掰开,看着痛哭流涕的白苏合问道:“怎么了?”
“‘无茗’制成之后不久,我师傅便驾鹤西去。他死前没说什么,只叫我将‘无茗’与他葬在一起。而后来,我师傅坟墓遭人挖掘,玄霁峰处处隐藏机关,想上山绝非易事,除非是我熟识之人,或者是机关高手。这支骨簪,是我为家师重新入土时从土里找到的。我想,你或许认识它。”奚渊向后小退了一步,失态的白苏合他不知如何面对。
白苏合的指腹摩挲在骨簪上,那骨簪是他亲手做的,两朵合欢在枝头开的正好!他的手艺不是太好,所以那两朵合欢刻的有些粗糙。这是白苏欢的东西,她日日戴在头上,即使不那么精致,却依旧是她最喜欢的首饰。
襄平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一旁的别木紧紧地抓着轮椅把手。
冥之看白苏合的反应便明白了大概,他朝音离点点头,没有说话。
音离看了眼身后的别木道:“别木可认得这个东西?”
别木像只受惊的兔子,使劲地摇着头,双手紧紧抓着的把手,仿佛那是一种希望。
白苏合疑惑地抬起头,一时不明白音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