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了,“好,我就等法院判决那一天,到时候,我还你们还有什么话可以狡辩。”
侯佳音看着唐洛离开,关上门,才扶起地上的苏柏言,他唇角被擦破皮了,在流血,却没有动,已经完全的自暴自弃。
侯佳音扶他到沙发上,轻声问他,“医药箱在哪里?”
苏柏言不回答。
侯佳音的视线在屋子里看了看,到处都是乱的,过去,她去苏柏言家里,总羡慕他家里收拾得纤尘不染,现在,哎……
她独自找了许久的医药箱,把每个抽屉都拉得沙沙作响,却一直没找到。
苏柏言躺在沙发上,被这股声音吵得不行,睁开琥珀色的眼眸看她,“医药箱在储物室里。”
侯佳音扭头。
他指着厕所旁边的屋子。
侯佳音进去,找到医药箱,返回来,拿出碘伏跟棉签替他处理脸上的伤口。
苏柏言有些痛,皱着眉。
侯佳音说:“我手劲是不是大了?”
他没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侯佳音叹气,说:“就算是嫌疑人,也只是嫌疑人而已,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她可以看见,苏柏言心里的真实想法,可就算看不见,她也是相信他的,她觉得苏柏言的人品正直纯良,是真正的君子,绝不会做杀人的事情。
他睫毛一抖,睁眼看她,“你相信我?”
“为什么不相信?”她反问。
“现在这个情况,没有人相信我。”他自嘲勾唇。
侯佳音却认真地说:“我相信你。”
苏柏言一震。
侯佳音补充道:“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苏柏言一句话都没有说,侯佳音却察觉,他放在抱枕上的手指微微战栗着。
侯佳音不动声色看着,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唐允死了。”苏柏言垂着眼眸,唇色苍白,“上个星期,她死在家里,还留下了一封遗书。”
“她遗书上写的凶手是你?”
“嗯。”他点头,脸孔在逆光里,显得情绪有些不清明,“死前我们见过一面,我去过她的公寓,第二天,她就死了,还留下一封遗书,指证我是杀她的凶手。”
侯佳音一怔,“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柏言扭开头,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我拒绝她吧,但是因为她写了遗书,所以我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而且她身上还有伤痕。”
“什么伤痕?”
“挨打的伤痕,她死前,我唯一一个进过她公寓的人,她写了遗书,身上又有伤痕,所以警方怀疑是我对她殴打致死,而她在临死前,用尽所有力气写了一封遗书。”
“写了什么?”
苏柏言看她一眼,表情颓然,“苏柏言杀我。”
侯佳音愣,不敢置信,“能肯定,是她写的吗?”
“唐洛去认过,说字迹确实是唐允写的。”
侯佳音没说话,眼神沉默。
她心里知道这意外着什么,想了想,问苏柏言:“她死前跟你有没有过争执?”
苏柏言看了眼凌乱的屋子,弯腰捧住头,“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她有跟我表白,我拒绝了。”
“她愤怒了吗?”
苏柏言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况,“她很伤心。”
侯佳音是完全相信苏柏言的,因为她能看见苏柏言的内心世界,但是唐允写了遗书,挨了打,又确实死了,所以苏柏言的嫌疑很难洗脱,她觉得这事很棘手,忍不住揉着眉心,“很棘手的感觉。”
“嗯,律师也是这么说的。”他的头埋在双臂间,轻轻道:“我叫你过来,只是想见你一面,我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进去,如果我入狱了,希望以后你每年都能来美国的监狱看我一次……”
侯佳音一震,不自觉地握住他冰凉的手,打断道:“你别乱说,你没杀过人,我相信,法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苏柏言笑笑,抬眉瞅她,“你就一点都不怀疑我吗?”
其他人,都在害怕,只有侯佳音,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他,甚至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不怀疑,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苏柏言一言不发。
侯佳音说:“想想苏荷,你也不能自暴自弃,是不是?这不过就是一个嫌疑案,等罪名洗脱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首都去,好不好?”
苏柏言低着头沉默,良久,低低道:“他们都放弃我了,除了给钱,请律师,连一面都没有来看过我。”
他眼眶发红,明显,是怨自己父母的。
以前不管他就算了,现在深陷杀人案,竟然也不来见他一面,怎能无情漠然到这个地步。
“他们不管就不管,放弃就放弃,无所谓,但是苏荷没有放弃你,她是你的家人,你应该想想她。”
苏柏言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