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见她之前还宁静的神色,此时已变得难看,忍不住看了她手上的手机一眼,抬眉,“你不接电话?”
侯佳音没任何反应。
“侯佳音。”季南喊了一声。
侯佳音回过神来,看着他。
季南再次提醒道:“你的手机响了。”
侯佳音这才低头,看着手机上侯世军的电话,神色漠然。
“我离开一下。”侯佳音对季南说完,从礼堂离开。
她出了礼堂,并没有接侯世军的电话,而是直接把手机给关机了。
“佳音。”身后一抹熟悉的声音喊她。
侯佳音背脊一僵。
江蕴已经追了上来,看她的眼神,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刚才在礼堂的时候已经看见你了,陪琅儿过来演讲,顺便来看看你。”
侯佳音没说话。
江蕴想拉她的手,又不敢,踌躇着,目光柔软,“你现在是住在哪里?怎么一直都不回家呢?侯世军说,你现在大概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基本都不在,这是怎么回事?平时不回家都去哪了?”
“这和你有关系吗?”侯佳音声音冷淡。
江蕴一愣,眼眶红起来,“我……不是管你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要来找我,难道我没有说过,我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让你以后都别来了吗?”
“我……”江蕴不知道怎么接话,看着侯佳音,目光里都是欲言又止,“妈妈……”
“你不是我妈妈!”侯佳音打断她这个称呼,抛弃她十几年,她不配,要是那时候她真有想过要认回她,就不会去人江琅这个义女,刚才在礼堂里,她听得清清楚楚,江琅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她把义女培养得这般优秀,可是对自己女儿呢?她成年之前,她尽过责任了吗?
“佳音,你听我说……”江蕴走前了一步,表情很是哀伤,“我来找你,是有事想跟你说。”
“不必说。”她脸色漠然,“无论你有什么事情,我都没兴趣知道了。”
“我得癌症了……”江蕴忽然开口。
侯佳音一怔,整个脑袋都懵了,她刚才听到什么了?江蕴说,她得癌症了。
她抬眸看着江蕴,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江蕴也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反应,“我活不了多久了,这么几次三番来找你,也是因为……怕以后没机会再来首都见你了。”
侯佳音放在身侧的手,忽然紧绷了起来。
江蕴看着她,“我知道,小时候我对不起你,我也知道,现在无论我做什么,都补偿不了你,或许,这就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早年抛弃你,种下了这恶果,现如今,是我尝还的时候了。”
侯佳音抿着唇,没接话。
“佳音,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是想在回港岛之前,跟你吃一顿饭,下次见面,不知道猴年马月,或许应该说,也许没有下次见面了。”她的语气里,带着丝丝恳求。
侯佳音的心里揪了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
江蕴往她手机塞了一张名片,“这是我在号码,你要是愿意见我,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
从学校走到家属楼,侯佳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坐在客厅里,半响,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晚上,何庭羲回来,见她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皱了皱眉,过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怎么坐在地板上,不知道地板凉吗?”
侯佳音表情落寞,没说话。
何庭羲将她抱进房里,放在床上,动作很轻柔,“怎么了?今早出去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这副表情?”
侯佳音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名片递了过去。
何庭羲看了一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低着嗓音问:“她又来找你了?”
侯佳音不承认江蕴是她母亲,所以何庭羲也从不用‘你母亲’或者‘阿姨’等字眼,怕侯佳音不高兴。
橘黄的壁灯下,侯佳音只是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何庭羲想必八九不离十了,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里,“你心里面,其实还是对她有感情的,是不是?”不然也不会接过江蕴给的名片了。
侯佳音不说话,只是垂着头,被他抱在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侯佳音还是不说话,何庭羲问她:“吃晚饭了没有?”
她摇头。
“那我去给你做点?”
她还是摇头,拉住他的手,好像不想他离开。
何庭羲见状,坐了回来,紧紧抱住她,“好,那我不走,但是叫个外卖行吗?”
她点头。
就不不愿说话,这个样子,让何庭羲觉得头疼。
“不然,你睡一会?”何庭羲试图安抚她,他也不知道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侯佳音不愿说的事情,他通常都不会逼她,因为他知道,每个人心里或多或少都有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