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杨氏来到“参见大人。”
“杨氏,这位是颜先生,他是特地来协助我查察此案的。”
“颜先生神探大名如雷贯耳,妾身有缘见到,真是三生有幸。”说完,杨氏噗通一声跪下“丈夫死的突然,先生明察秋毫,定能查个谁落水出。”
杨氏穿着丧服,身材娇小,未施粉黛,苍白的小脸,我见犹怜,旁边两位衙役忍不住将她扶起来。
颜却清不为所动,“杨氏,你将杨秀才去世那天的情形再说一遍。”
“是,先生。”杨氏由衙役搀扶坐在凳子上,“那天晚上我和相公睡下,一晚都相安无事,可早上等我梳洗整理后,相公还是没醒。平时他醒的比我早,于是我就去叫他。”
这时杨氏掉下眼泪,哭诉道“可是我怎么叫,相公都没反应,而且,身体都是凉的,等大夫过来,大夫说他死了。”
“这么说的话,一整晚你都是睡的很安稳。”
杨氏点头。
“不知你是否认识死者朱氏。”
杨氏摇头。“朱木匠妾身有耳闻,可家中所需都是管家打理,妾身又常在家中很少出门,因此从未见过。”
颜却清点头“不知杨秀才是否有仇人,或者记恨他的人。”
杨氏想了想说“相公的事,他很少跟我说,不过相公性子宽和,我想是没有的。而且相公只对书本感兴趣,一心想要考取功名,朋友也是一些书生。”
“近日有传言说,是卑水河里的妖怪作祟,不知道你怎么想?”
“这个,不大可能。”
“为什么?”
“因为相公和我都不识水性,至于说妾身被妖怪迷惑杀害相公的,更是荒谬,妾身曾溺水过,至那次后就不敢靠河半步。”
“好,我没什么问题了,劳烦杨夫人走一趟了。”
“不,是劳烦先生才对。”
杨氏走后,捕头看着她的背影叹息“哎,可惜这个漂亮的女人了。”
丫鬟则鄙视他“看看你,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成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都不知道勾引谁。”
丫鬟这话是过了,杨氏只不过在头上别了一朵白花,一身白衣,哪有打扮,她不过是气不过。
朱木匠跟着衙役去见颜却清,听到丫鬟这么说,“姑娘,你这话严重了。人家一个寡妇,死了丈夫本就难过。”
丫鬟也知道自己过分了,哼了一声,扭头离开。
捕头莫名其妙,只好将朱木匠带进屋里。
颜却清问他“你认识杨秀才吗。”
“不认识,只是听过。”
“哦,那你认识他的妻子杨氏吗。”
朱大摇头。
捕头说“杨氏是个大家闺秀,很少出门,就连邻居都很少见。”
“近日卑水河作怪的事甚传,不知你听说过没。”
朱木匠摸摸后脑勺,“这事我也听说了,但我觉得是谣言。我从小就在卑水河长大,每天都要下河游泳,可从来没遇过妖怪。”
颜却清又问了一些问题,便让朱木匠离开。等朱木匠离开后,他对姚肃说“再验尸。”
姚肃二话不说同意“让仵作再验尸。”
颜却清阻止道“不,让瑾瑜来。”说完,特地嘱咐瑾瑜要仔细检查死者的头顶和私|处。
姚肃瞪大眼睛“让堂堂一个医师检验尸体,人家能答应吗……”
瑾瑜提着工具箱看他,歪头——怎么不可以了?
姚肃觉得很不可思议,杀鸡用牛刀,真是浪费。别人求都求不了的医师,你让他来验尸!瞅着俊帅的护卫,还有美貌的丫鬟,都是给颜却清跑腿的,命啊!
还有那个帅的人神共愤的修少,连他这个老头子的醋都要吃,真是没天理。
颜却清由着姚肃吹胡子瞪眼的,等待瑾瑜尸检完毕。
尸检结果,果真如他猜测一样,两名死者的下|体均有一枚长三寸的铁钉。
瑾瑜缓缓将铁钉取出,众人看的胆战心惊,头皮发麻。
姚肃诧异“先前怎会没发现。”
一旁的仵作羞愧不语。他是一个小年轻人,哪敢细查女子下体,这些招数更是闻所未闻,即使他不害羞但从不会想到这方面去。
姚肃夸了一边颜却清“还是你厉害啊。”
因为是验尸修染没跟着颜却清,姚肃趁机问颜却清“哎,你跟那个帅小伙是不是这个啊。”
他年纪尚轻,经验不丰富,而且那么隐私的地方,他哪敢碰啊。
颜却清说“因为凶犯事先将铁钉烧红,热的温度能将伤口烧灼封住血流出,加上铁钉的位置,一般人都难以发现。”
接着又说“用这种凶器的大多数都有外遇,年少妻子嫁了个四旬老人,丈夫发大财后嫌弃糟糠妻子,多着呢。”
“所以你的想法?”
“你查查杨氏和朱木匠之间是否认识,杨氏身材瘦小,如果她真是凶手,凭一人之力很难杀死自己的丈夫。”
“哦,你怀疑他们……”
“对,方才朱大说不认识杨氏,可他却在下人嘴碎时,帮杨氏说话,说她是个寡妇,不是说两人从来没见过吗,从何而知。”
“她穿着丧服啊。”
“穿着丧服就死了丈夫吗。”
“对哦。”
姚肃感慨“啊呀,我愁了几天的案子被你一下子解决了,不行,我得好好感谢你,对了,叫上帅小伙,我们去老地方搓一顿。”
老地方是姚肃置办的唯一一间宅子,穷乡僻壤,却别有一番滋味。
听此,颜却清回房内叫上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