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说什么呢?”魏先祀被人群挤得左摇右晃。管仿眼睛里的血丝像净水中的水草一样明显,她激动地开口,“昨天晚上……”

是啊,除了昨天晚上的事,你还会跟我说什么呢?这事儿是得说清楚。我应该怎么解释?魏先祀思考着。

“楼长你可来了,你怎么不穿校服?”

颜姬敏和一班班主任冲出来,扯住管仿。他们班主任数落她,“管仿,你怎么回事?迟到不说还不穿校服?你平时很稳重的一个学生怎么今天跟吃错药一样?我办公室里有套校服你马上去换了来,快点!”

管仿看着魏先祀,“不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都待会儿说楼长。”颜姬敏和一班几个学生硬生生把管仿拖走了。大概是受了花儿的影响,她走得是丝缠藤绊,固执地扭着头,不肯就范。时不时还有几支花砸下来,魏先祀说,“你先去换校服吧。”

“校服没那么重要!”

魏先祀语塞。半晌。“举手之劳,换校服很简单的,为什么不去呢?”

“重要的事先做次要的事后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管仿躁动地扭着被捉住的手臂,“昨天晚上的猪……”

“别说了!”

魏先祀恨恨地看着她。情急之中。“你不准说!”

这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事情,管仿要是泄露出去,魏先祀不知道如何面对。秘密应该永远被保守啊。水晶不应该破碎啊。

“我想要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要骗我,其实我已经知道了!”

管仿嚷着。不太成功的花雨和黑马,大家更关心哪个呢?当然是黑马了。大家都使劲看着马头上会不会长出一支角来。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谈着关于这个奇特的见面礼,没什么人注意到管仿,魏先祀应该对此感到庆幸。

“为什么不要?大家都应该知道这件事!”管仿焦躁地看着她,“这是当然的!”

“校服。”魏先祀指着她,“先去换校服啊!”

“那拜托你不要走开,就在这儿等我……”

终于把管仿拖出人群了!消失在肉墙中的管仿……台上季亘很想对方才踊跃欢迎她的广闻学生们说句对不起,必须要解释一下。“多茎缠脉水昙花就跟你们知道的那种昙花一样,最难得的是开花那一刹那。本来我计算好了时间,清透的,带着水珠的水昙花苞会一边优雅地绽开一边落下来……但是不知道什么影响了我的发挥,花朵在开完后几分钟才掉下来,活物的美丽殆尽,真是对不起,没让大家看到……”

这时才知道天空是很脆弱的。

听着黑马撞击礼堂的声音和听起来失去控制的嘶吼,季亘团长挺身而出……

(本章内容为,东郊代表团终于到达了广闻学府。但是,在接待仪式上,“赠予礼物”这个环节里,出了一点问题。季亘准备的天降花雨不知为何没有成功,而且,他们来时拉车的黑马变得很暴燥,开始攻击分野壁,场面变得混乱了。“礼物”其实也是一个分野,就是制造出天上掉花啊,或者把广闻分野里的海豚变成其它动物之类的手段。)

注(15)无胶浆果:文中虚构的一种植物果实

注(16)海豚的尸体:因为分野被破坏了,所以制造出来的海豚幻象就“死掉了”。

注(17)多茎缠脉水昙花:文中虚构的一种花。本章中季亘想要制造出天上掉下这种花的幻象,但是不知为何失败了

第40章 你是……透明人?

礼堂要是不够大,就容纳不了所有的学生。礼堂的天花板,即天空。礼堂的地面,即海底。天空也是礼堂的大门。深沉的蓝色,魏先祀觉得,比方才漂亮,恍如暮归所见之景。

快点啊,万一天空被撞碎地怎么办?

那不是礼物,那是个意外!季亘心知肚明。为什么会这样?

腹中和喉咙的疼痛让我几近失声。

在河边遇到了被踩烂的鸟,肚肠拖出在外,血流进了河里。我想要红色。如果是属于我的红色多好……

无尽的伤心,伤心,伤心!

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消失的阴影?

(以上为管仿内心独白)

管仿换完校服蹲在地上不起来。几个同学跟她说,“走啦!看礼物去,一只很大的黑马!”

总有细小的碎瓶碴无法吐出来只能留在体内(注18)。管仿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看到了天空后面那只凶恶的黑马,产生了近乎哽咽的悲情。“小王子(注19),那不是以前叫作小王子的那个朋友吗?”

因为人太无情,喜欢欺负同类,马却很善良,就算会不小心一脚踢到你吐血,但是它绝对不是有意而为之的。只有人啊,人!会以欺负人为乐!就算是猛虎也只为果腹才吃人,那为什么人要相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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