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场上一个人也没有,远处的几个靶板挂上了积雪。
成才脱去手套,把枪拆开再装上,动作轻车熟路,总共用去不到2分钟的时间。
他的枪,每一分每一寸每一个细小的零件,已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
趴在雪地上,开始瞄准。
但只是瞄准,并不急于将子弹射出。
对于一个战场上的狙击手来说,并没有机会打出那么多子弹,如果不能一枪中的,那么等待他的将是任务的失败甚至暴露位置后的死亡,所以狙击手的职责,在最终致命的那一枪之前,更多的是观察、和漫长的等待。
成才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喜欢这种观察与等待。
没多久,帽边就已经挂上厚厚的白霜,成才想,我身上应该也盖满雪了吧。
如果就一直这么趴着不动,自己大概就会像路旁的一块石头、一棵灌木一样,被大雪彻底覆盖,从而成为基地里的景物之一。
或许,就像那棵皂角树?
这个想法让他觉得很有趣。
于是他决定不动。
透过漫天飞舞的雪花,握着枪专注地凝视着远处的靶心,成才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这里可以是任何地方,可以是老a的基地、可以是广阔的草原五班、可以是家乡的山林,可以是想象中的战场。
还可以,是心中那片无人的海,那么隐秘,那么安宁。
雪势一直不减,纹丝不动的成才被越来越厚重的雪层掩埋,天色稍黯时,他已和整个地面融为浑然一体。
只有他的狙击枪因为形状的特殊,依然向外裸露着黑蓝的金属色泽。
神游的成才慢慢回过神来,因为冷。
持枪的手指节已经冻的通红,活动两下就咔咔作响。
冷风灌进领窝,成才打了个寒战。
他有点儿想回温暖的宿舍了,用热水洗把脸,看看吴哲的游戏打到哪里了,在众人捉老a的吵闹中读一会儿,或者去和许三多聊会儿天。
之前幻想带来的快乐逐渐消逝,成才突然开始替雪中的景物感到些许悲伤。
围墙也好,树也好,它们不能动,所以不管什么天气、什么时刻,都只能在原地默默观察,无法参与。
会寂寞吧。
虽然寂寞也很快乐,可若是一直孤单下去……
唉,成才叹了口气,强行打住自己莫名的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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