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空气似乎也跟着冷了,头顶的太阳温度并不炙热,雪兔拉着恍惚的桃矢下楼。楼梯间有声控的灯,他们一进去,就有感应。
雪兔不知道手心里到底是谁的汗水湿透,他双手掰开桃矢的手,“我松手了,你小心着脚下。”
楼梯里是雪兔的回声,桃矢反应过来,又握住了对方的手。
“握住了就不松手了。”
雪兔突然愣住了,只觉得对方的接受能力有些厉害,他忍不住问道:“你看着月的时候,能说出口吗?”
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突袭成功的,它将两人紧紧包裹直到回到教室都没再说半句话。
比起桃矢来,雪兔算是非常轻松了,连带着上课都更加认真。
下午的时候又自然而然地跟着桃矢回家,面上洋溢着的笑容看上去如同平常一样,绚丽夺目,但就是没办法跟那个人联系上来。
“要吃点什么吗?”桃矢现在还有些静不下心来,就只有先给自己找点事做。
“我可以住下来吗?”雪兔抬头。
桃矢摸到冰箱里的食材,被冻得一激灵,然后又收回手。
“好。”
雪兔握着手里的茶杯道:“我不会逼你的。我只是希望你再接受我的好意的时候,不用那么勉强。”
“你怎么……”桃矢想着那些多出来的好意,又想着对方在记忆力的作为,心情十分复杂。
他把雪兔拉起来,“既然要留下来,那就陪我做晚饭吧。”
雪兔将手中的热饮放下,又被拉着转了一圈。
桃矢说:“虽然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但我希望你能够配合一下。”
雪兔安安静静地配合,说实话,他也希望对方配合一下,不要看到月的时候总是那种带着莫名的敌意。
他们之间明明就没有什么矛盾,哪儿来的敌意?
当然,也许只是他看差了。
小樱对于家里多了一个哥哥并没有什么意义,而且晚餐的时候还能看着雪兔哥下饭,简直美得不能再美了。
雪兔洗漱完之后进门就看到桃矢多抱了一床被子铺在床上,本来单人床就有些小,现在多了一床被子,看上去就更小了。
“我洗好了。”
桃矢看着他摘掉眼镜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对方的每一面都让自己觉得惊艳。
桃矢问:“还要在看会儿书吗?”
“不看了,本身就不是为了复习才来的。”雪兔笑着摇摇头。
“那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
“好。”
雪兔坐在床上,摸了摸厚度,硬底的床板被铺得软软的,他忍不住翻身就扑在了上面。
在家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家里就他一个人,还是有些太安静了。
他抱着被子,把头埋进去,深深地呼吸了一口传说中螨虫被紫外线烧焦的阳光的味道。
听到身边的人没动静,他一转头,看到桃矢还站在他的身边。
雪兔收敛了笑容,面上似笑非笑,如同月那般惯有的表情,“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没有的事,别多想。”桃矢俯身,一手揉了揉那略带湿润的头发。
雪兔被按住了额头,额发都扑在了脸上,躲开了一下,然后说:“那我就先睡了。”
雪兔穿着桃矢的睡衣爬进了新的那床被子,桃矢开了盏柔和的灯光。
虽然跟人坦白了,但是,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他甚至有些担心,担心这个人也许会和他成为陌路。所以,一反常态的,他不想再等待,这个时候就应该主动出击。
终于在他忍不住打了十多个呵欠的时候,桃矢洗好了。
桃矢擦了擦头,然后关掉了小灯,床的一边凹陷下去,雪兔又主动地往角落缩了缩。
“别动,要掉了。”桃矢一手揽住往床脚滚的人,说道。
“突然想到床太小了,可能不够你睡。”
“你再过来一点就好了。”
雪兔没有过去,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千思万绪从脑内奔腾而过。
他看着天花板,连天花板上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在确定了对方的呼吸之后,雪兔突然说:“我这次其实是想跟你说,不论如何,我都会把魔力牌找到。”
随着话音落下,空气似乎都变得更寂静了,雪兔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他一紧张,陡然抓住了对方的手。
世界再次转换,眼前的阳光有些晃眼。
——
满地的落叶铺了厚厚一层,树木林立,遮天蔽日的,让人分不清身在何处。
像是有什么东西腐烂了,散发着恶臭。月猛地醒来,扑面就是这样的味道,熏得他恨不得五感俱消。
耳边是一阵‘叽叽’的声音,但入耳之后却变成了成倍的咆哮声。
月眨了眨眼,他的眼前终于清明了,于是他看清了面前的东西。
一只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的老鼠站在他的面前,月一抬头,只能看到对方那张开的嘴巴。
月的心理素质还好,只是被熏得快要窒息了。那只老鼠的一脚正按着他,另一只脚似乎也要放下来。
在另一只粗壮的爪子落下来之前,月轻松地将按在他身上的一只脚给掰开,然后双手抱住那只巨大的爪子,将它扔开。
‘嘭’地一声,那只巨大的老鼠砸在地上,撞出一个深坑。老鼠还挣扎着,一翻身就要起来,那眼神里藏不住的凶恶。
月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看着那边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