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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不抽的吧?”
“以前抽,回老a时戒了,最近又开始抽了。”成才无所谓地答道。
“……为什么?”袁朗的眉头皱得更深。
“不为什么啊”,成才笑笑,“就想抽而已。队长,发我一根呗。”
袁朗黑着脸,自己掏出一根咬在嘴里,再把烟盒递过去,看这个二茬南瓜从里面拈出一根来,再从兜里掏出个打火机,熟稔地给双方都点上。
“队长,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什么?”
“如果您的人生只有4时,从今天起床的这一刻算起,直到后天的同一时间结束,然后再回到一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您会怎么办?”成才呼出口烟雾,早上问过锄头的问题,一字不差地再问一遍。
“呵呵”,袁朗笑了,“你在写吗?”
“……这么说也行”,成才叼着烟,“想参考一下您的意见。”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爱好文学”,袁朗在场边的台阶上坐下,“4时?今天早上开始……后天结束?”反正也闲,和这南瓜瞎聊一阵也没什么不可以。
“是的”,狙击手就也在他身旁坐下。
“这个选材真够无趣的,就两天休息时间,连基地大门都不出,有什么可重复。”
“也是……”成才撇撇嘴,“但重点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4时完了就得重来一遍,就算特别无趣也得一直重复,您会怎么办?”
“这样啊……”袁朗想了想,“这事儿我知道么?我是说,4时过完我是记得还是忘了?”
“嗯,大概是……忘了?”狙击手抬脸看天,“就是一到时间就忘记了,下次开始就又是最初的样子。”
“每一次都这样?发生的事情都一样?”袁朗继续问道。
“是的。”
“那……除了我忘了,大家是不是也一起忘了?还有人记得吗?”
“……可以,有那么一个吧”,成才眯起了眼睛,“记得每一次事儿的人。”
“唔”,袁朗侧脸看他,“那个能的人,难道都不告诉大家吗?”
“告诉了有什么用,又改变不了什么。”
“也对啊……真是可悲。”
“所以您也觉得,不知道反而更好?”
“我也……?你还和谁讨论过这问题啊?”
“呃,锄头。”
“那他怎么说?”
“他说别告诉他,最好是弄成《骇客帝国》,嗯,《骇客帝国》您看过吧?就是那里面的虚拟世界那种,给他改改程序设置,每天就吃喝玩乐泡妞……”成才捂了脸,他是真羡慕吴哲。
噗,袁朗笑了,“确实像他”,停顿了一下,“那你呢,问我之前这问题你自己总想过吧?”
“我……”其实作为那个一直拥有记忆的人,很难这么代入……但是,“我想不来……但我觉得,如果总也活不到新的一天,应该,是件挺不好受的事儿。”
成才手里的烟燃到头了,又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包来,递向袁朗,“没您的好,但,再来一根?”
袁朗挑了挑眉毛,伸手接过来,“你还是少抽点儿比较好。”
“您这话没说服力啊”,成才笑,然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所以刚才的问题,您怎么看呢?”
“……碰到这种事怎么办?你突然这么问我也……想不出来啊”,袁朗点上成才递过来的烟,看着远处的靶子,沉思了片刻,“但是不管是什么情况下,我想,我都不希望不明真相。”
……
“懂了。”
24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成才是个军人。
不夸张地说,他算是个合格并且出色的军人。
所以一直以来,他思考问题的准则,都建立在自己这个社会属性之上。
他从未打算放弃这个属性。
自打从草原五班重返a大队,他就再没想过要脱下军装,所以军人的天职也就扎根在他心里,成为信条。
然而现在,在这整个基地都已进入休眠状态的夜晚,他又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这会儿应该已经过了子夜。
不久前,袁朗刚从办公楼里出来,与大队长及情报处的首长们挥手告别,独自回宿舍去。
现在他应该已经脱了他的外套,叼着香烟陷在宿舍的椅子里,思考与消化刚刚得到的消息,琢磨着这个岛屿侦查的任务应该如何下手。
而成才,则继续坐在办公楼下不远处的树影里,点上一支烟。
这是今天最后一根,烟盒已经空掉了。
尼古丁的累积,让身体感觉很奇妙,一方面他有些眩晕,另一方面大脑又格外清醒。
他在想下午队长的回答——“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希望不明真相。”
其实这回答并未出乎意料,就像锄头的答案也只是令人无奈好笑却不是吃惊。
队长之所以拥有那种过人的洞察力,在成才看来,就是因为他对真相也有着超常的执着,无论是对事,还是对人。
至于锄头,他那答案也就是说说,只因这在他看来并不科学,所以也不会当真,若他知道了真相如此,也必然会在绝境中使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这就是他的战友们。
无论何时都不愿放任自己,苟活于虚假的美好之中……
却在此时,陷入不自知的时空骗局。
这不公平。
已经消极了好些天的成才,这一日又恢复了冷静,一种建立在疯狂之上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