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们思索一会儿,开始为这种控制方法争论起来。说着他就已经掐好手诀指向明启,只差拍过去一张符咒了。

听到刚才阴阳师们的争论,明启对阴阳师的感观再次刷新。他倒是没想过几个姑获鸟做了一件事,就要整个族群都背上污名,更何况姑获鸟并非无缘由就偷窃小孩的妖怪,能让她们母爱泛滥的小孩必定有特殊的情况。不深入了解就直接给众多个体打标签的做法是多么愚昧和自视甚高啊

只希望城户这样的年少阴阳师还未成为他前辈们那样。

理论上一个式神的归属只能是结契的阴阳师本人。但以寮助的权威直接掌控一只有一定犯罪风险的式神也不是不可以,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阴阳师被自家式神蛊惑,带着式神叛离阴阳寮的事。

城户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式神被总寮直接管控,他虽然不能直接反驳,却也迟迟不答应三枝的要求。桐谷现在不在,他一个小小的新人也无法让其他前辈冒着得罪三枝寮助的风险帮他说话——至于一直沉默的安倍晴明?

尽管安倍晴明与城户同僚,却因师出贺茂忠行大人,从不参与寮争。说是同僚,其实更像是城户所在寮内的过客。

正当城户忍着一口气等到桐谷回来的时候,被他认为肯定不会开口的晴明却插嘴进来了。

“就算是式神,也是有脾气的啊三枝大人。”晴明的声音很轻松,仿佛一点都不为现场微妙的气氛影响:“姑获鸟因为爱护孩子才选择偷窃,可能是误会了人类的行为也可能是真的看到了什么。正因为人与妖相互不了解,所以才需要阴阳师在其中引导,而不是直接对一方进行宣判。如果这样做,我们和除妖师还有什么区别?”

说着他看了看城户,递出一个安抚的笑:“再者,有时式神犯了错其实就是阴阳师的责任。比起从一开始就把式神束缚起来,还是让阴阳师给予正确的指导更好。城户现在还非常年轻,在您的领导下一定可以好好的引导自己的式神。”

一直在听他们说话的明启暗自松口气,这个人一开口其他人就安静了下来。说明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在帮城户说话,那么他的安危好歹能有所保障了。

城户年龄小是个劣势也是优势。劣势是城户现在年纪小,必定对式神的培育资源不足。自己的实力可能不会增长,根本达不到一般妖怪结契的目的。

但优势就是城户年纪小,相比起一周一次寮聚的前辈。自己作为日日相处的式神,反而对对方影响更大。时间一长,未来他未必不能让城户成为自己搜查寺院的助力。

这片土地的寺庙之多犹如银河星辰,只靠一妖之力不知要耗费多少年。

城户想要结契的心与明启一样急迫。他在晴明没有被三枝反驳后立刻抓住明启的翅膀,从上面挤出一滴血往符咒上滴。

异变突起!

符咒非但没有成功在城户和明启身下划出结契阵,反而弹开了明启的血滴!

那一刻明启只觉得一种暴躁的情绪仿佛在体内燃烧,烧的他都要忘记身体的疼痛,连带刚才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妖力也重新沸腾。

明启不断的尝试平复情绪,身体却不受控制一样在追逐这种燃烧感。身体和思维仿佛分别独立开,思维在叫停,身体却放纵这种负面情绪体内的妖气躁动。

安倍晴明一直注意着这只奇怪的妖,从一出现就有一种不同于其姑获鸟的特质。对方面对阴阳师们一直很平静,并未像与他同级别的小妖一般,落去阴阳师之手后或惊慌或绝望。反而如那些活得够久的老妖一样,冷眼看着阴阳师们的所言所为。

晴明与妖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却很少被妖用这种可称平静的眼神看过。这是一种只有对极熟悉的对象才会露出的眼神。就像人看到人不会惊奇,但人看到妖一定会惊奇一样。对于妖来说也是一样,除非这只妖活得够久,见的人够多。可真要是活得长久的姑获鸟,对方的妖气却并没有年长妖的厚重感。

此刻这只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不妙,不像是即将死去散发的瘴气……更像是……

“不好!城户,姑获鸟要魔化了,快结契!”

晴明语气带上一丝焦急。魔不同于妖,妖是意念的集结,所以老东西,人的执念,死而不散的鬼魂,山林里的精怪都会成为妖。

而魔仅仅是一种情绪,它会从人心的黑暗处中而来,妖本也是执念所出,念破则魔生,所以妖也可能成为魔……一旦成魔,就再也无法挽回!

城户听到后立刻想强制把被弹出符咒外的血滴按到符咒内,不成想被迫接触到血滴的结契的符竟然烧了起来!

本跪在地上的明启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身体渐渐冒出黑气,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为什么这样对我?!?”

‘不对!这不是我的声音!’明启焦躁起来,此刻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可惜在场的人并没有发现明启的任何异样。只见姑获鸟快要魔化个个如临大敌的紧张起来备战。

妖一旦魔化,就会完全脱离物质的概念。身体都无迹可寻了,更别提身体的伤痛,这时候就只有阴阳术才能对其造成伤害。所有人都齐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手里的符纸都换成了阴阳术的符而非式神符。

只有离得最近,以为自己死定了的城户,在听到明启出声后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因为觉得总之要死反而无所畏惧的大喊:“晴明大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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