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手指狠狠地扣在凹凸的岩壁上,一点一点将疼痛咽进喉咙。
他们在说什么?
明明……没有结婚的吧?
神风为什么又不否认呢?
……
“咦?神风老大你的手指怎么在发光啊?”
“什么?真的哎!老大你的手指……哦不!这个戒指在发光啊!”
神风蹙着眉,举起手。
古朴的戒指没有过多的修饰,然而此刻它已经整个陷入了一团光芒,仔细端详,仿佛这戒指里有一个小孔,一直往某个方向发射着光芒……
“光年?”光芒照射进了龙巣,神风往前走了一步,戒指上的光芒更甚!
你为什么骗我?!
夏毅成浑身颤抖着,满心只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骗我……
“光年?”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夏毅成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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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一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喊着赶快回城,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样,寸步难行。
符咒在手心里被捏得褶皱潮湿,双手攥紧了又松开,单薄的唇瓣上印着一排菲白的印痕。
“有人在里面吗?”
牛皮长靴与凹凸不平的地面摩擦发出清晰而缓慢的声响。
夏毅成只能够听到自己飞速的心跳,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的恐惧和不安。
想要逃走。
全身的细胞都仿佛在叫嚣呐喊着逃吧逃吧逃到看不到他的地方去,绝对绝对不要见到他了。
但是身子挪动不得。
“光年?”
疑惑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近得让他呼吸一窒。
戒指发出的光芒就像电筒一样在石壁上照射着,参差的岩石显露出原本狰狞的面貌,夏毅成往后缩了缩,背脊上冷硬的触感平添了恐惧。
“老大……”神风的身后传来神迹成员的呼唤,他应了一声,转眼白银的人也跟了进来。为首的s放出一个初级火球,四周登时灯火通明。
戒指所散发的光芒在火球的映照下被掩盖得十分微小,原本明显的道路指示模糊成一片。
神风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语。折返了道路往另一头循进,随着离开火光,戒指恢复了光亮他才舒了口气。
人群显然有些疑惑,不太明白神风的行动方向。踌躇片刻一些人跟着神风进了旁边的洞穴,s的火球却没有消失。
火光并没有带来丝毫温暖。
空气里散发着一股腐败的气味,有轻微的声响回荡在狭窄的甬道间。
待到哪脚步声走远,这边才稍有动静。
“你们这是……”暮目不解地摸摸鼻子,自家老大还没有走,他自然也不好挪动。
s没有说话,左右环顾了一圈。
“那个叫盛夏光年的,一直都没有消息吗?”
“没有。”
“呼……”长抒一口气,面色始终没有太大变化的少女也没有再做停留,跟着神风那方向走去。
剩下的一群人跟了上去,火光随着施法者的移动而失去了能源,顿时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缩小,最后在空气中化为一缕轻烟。
不知过了多久,夏毅成才动弹了一下。
失温的洞穴里凝着不散的水汽,手脚冰凉且湿润。
“光年?”
带着安慰和试探的声音将深埋在阴影中的少年吓了一跳。
他几乎是跳着离开了躲藏的凹陷处,猛地伫立在通道间。
穿堂的风抚过他的发,他瑟缩地颤抖了一下,暮然发现自己已是一身冷汗。
“你还好吧?”
声音是从自己的手镯里传来的,夏毅成一愣,才想起独白一直都在自己的空间手镯里。
“独白?我、我没事。”不知道独白是否看到一切,他含糊地摇摇头,扭过头复杂地看了那群人离去的方向。
“哎……没想到居然在手镯里我又能说话了!对了,你和那群人有仇吗?我看咱们先撤吧,这里的事也结束了。”
琢磨着这群人随时有可能折返回来,独白建议道。
夏毅成点点头,却没有用回城符咒,而是快步跑出了巢穴。
“独白,我有点事想去一趟萨姆吉尔。”
他简短而坚定地道,银发随风翻飞,脸色苍白,手指有轻微的颤动。
一直在空间手镯里注视的独白满腹狐疑,思量了半晌没有开口。
从巢穴往下的路途有些崎岖,稍走一段路又是茂密的森林,夏毅成脚下的路途显得格外漫长。
“到我的背上来。”
良久未说话的独白突然出声,随即从手镯中一跃而出。
洁白如雪的肌理在墨绿的林间突然出现,夏毅成定了定神,有些狼狈地翻身上去,轻轻说了声,“谢谢。”
出了空间手镯无法说话,独白只能用头触碰他的肩头,示意不用。
没等他坐稳,健硕的四蹄就开始飞奔起来。
枝桠繁茂的树林未经开垦,叶片摩挲过衣物发出沙沙的声响,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泥土翻新的味道,又迅速被风吹到耳后。
夏毅成觉得脑袋仿佛清醒了一些,他抱紧独白的脖颈,将头埋了下去。
“现实”这种东西会让人像是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
冰冷刺骨,却也是让人抬起畏缩的目光的最好方法。
“我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