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聪贤不懂英文,笑道:“两位叽哩呱拉说的是鸟语?莫不是在说下官的坏话?”
宝儿笑道:“如海是在夸你,说你学富五车,博学多才,又刻苦上进,实乃翰林院的中流砥柱。”
张聪贤明明知道宝儿说的是假话,但也乐得合不拢嘴,道:“尊夫人口齿伶俐,兰心惠质,秦兄,真令人羡慕啊。”
玉麟笑道:“宝儿是真心赞扬张大人的。”说完,又向宝儿叽哩咕噜说了一通英语。
宝儿道:“当官的不害怕我严厉,而是害怕我清廉。老百姓不敬佩我有能力,而敬佩我公正。做到公正那么老百姓就不敢对我有轻慢之心,做到廉洁当官的就不敢对我有所欺欺瞒,这就叫做公正才能严明,廉洁才有威望。”
张聪贤拍手道:“原来两位真的不是在糊弄人。这段话的确是下官的论点。”
玉麟笑道:“英文又怎么能比得上我华夏文明。这段话用张大人的原话来释是这样的:‘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公生明,廉生威。’是这样吧?”
宝儿也是拍手道:“是极,要说语言博大精深,还是我汉族语言……”话还没有说完,却听到绵宁在旁边冷笑几声,道:“是啊,你汉族语言博大精深,我满族语言就是面目可憎,乏善可陈了?”
宝儿见到绵宁,赶紧赔笑道:“妾身不敢……”
绵宁道:“好,多日不见,却不知宝儿姑娘已经说得一口洋文,果然是‘要想学得会,师傅怀里睡’……对了,怎么只见你们在这里附庸风雅,庄静呢?”
宝儿笑道:“我和格格一起赏灯,她就在前边不远处……我现在就去找她。”绵宁还要再问,宝儿从鬓边摘下一朵迎春花,拈指一笑道:“英翠萼带春寒,黄色花中有几般?凭君语向游人道,莫作蔓青花眼看。”说着,将迎春花递给绵宁。
玉麟见状,道:“二阿哥不要觉得这小黄花微不足道,其实这迎春花倒有个故事哩。相传西施随范蠡春游太湖,恰巧迎春花盛开,范蠡摘下一条长枝围在西施腰间,西施非常高兴,夸奖迎春花真像一条金腰带,从此迎春花就有了‘金腰带’的雅称。今天宝儿拿花赠送二阿哥,就是希望二阿哥和张大人都能够金腰带缠身,富贵荣华万年长。”
绵宁接了花去,又是一声冷笑,道:“挨着糖甜,挨着盐咸……贤伉俪果真个个牙尖嘴利!”
宝儿连忙道:“其格和我一起摘的,我不跟你们说了,我自去跟格格逛街了。对了,过一阵子我还要跟格格一起去走百病呢。”说完,急急走掉。
张聪贤道:“何谓走百病?”
玉麟道:“这个我却也不太清楚。”
绵宁道:“这个你们也不知么?难怪你们都不是北方人,自然不清楚了。一到上元节,京城里的妇女夜间都会约齐外出行走,领头的人拿着香火,见桥必过,目的是驱病除灾。也称‘走桥’。在‘走百病’时,还要‘摸钉’,方能求吉除疾。‘摸钉’你们恐怕也不知道吧?是指到寺观烧香,用手触摸庙中大门上的门钉,以此祈盼家庭人丁兴旺,已婚妇女则是祈盼生个大胖小子。”说到这里,绵宁挖了玉麟一眼,心里想:我和父皇虽然给你一个男儿身份,但你有本事让庄静和宝儿替你生个一男半女么?
玉麟怎会不了解绵宁胸中所想,呵呵一笑作罢。
宝儿带了几名家丁从公主苑四周找寻,但遍觅不到庄静,只看到那截已经化做冰桩的冰灯。见到冰灯,宝儿微微一怔。她以前听吕波说过,北方人有做冰灯的爱好。尤其是一些情窦初开的男子,都会帮心上人雕一个真人大小的冰灯。这座冰灯居然不在繁华之地,必有蹊跷。
宝儿向远方望去,看到依稀有火光,宝儿于是带着人找寻过去。
吕波看庄静躺在地上,缓缓除去长衫,俯下了身子,庄静闭上了眼睛……吕波却将长衫盖在庄静身上,然后抱她入怀,坐在草地上,轻声道:“我是喜欢你,但我不能乘虚而入。”
庄静又羞又恼,睁开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看着吕波,道:“说到底,你也不是真的喜欢我。难道我……难道我真的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连你也不要我。”
吕波一阵心酸,将庄静搂得更紧,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才要尊重你。你现在的是那个叫秦如海的人的妻子,而那个人也许就是我的亲妹妹。所以我真的很难……玉麟她对你好么?”
庄静流下泪来,轻声道:“好,她对我非常好。她也跟你一样尊重我……哈哈……我真的不知道我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要让你们吕家人这么惩罚我折磨我羞辱我……你们兄妹三个,一个比一个更有手段……”说着,庄静咽回眼泪,从吕波怀中挣开,一件件穿回衣服,道:“既然我送上门来,你也不要,好吧,你走,从此之后,永远都不要再见我。”
吕波再一次将庄静揽入怀中,道:“阿静,你相信我,我是真心喜欢你。你跟玉麟成亲那天我本来是要回西安的,但在街市我无意间听到额驸叫秦如海,居然跟玉麟的化名一样,我就疑心在天下第一牙的是我妹妹吕鸿,而这个额驸就是我的另外一个妹妹吕潾。所以我偷偷侯在公主苑后面就是想证实这件事,要想证实玉麟能不能给你真正的你向往的幸福。我偷偷卖通了公主苑的人,知道你原来天天独手空房,而玉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