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方行一见他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教主,昨日有人夜袭您的小院,始终没见您出房间,是……”
“这大半年来我身子就一直不大好,之前一场风寒也让我受了不少罪,昨夜睡前喝了小曦给我的药,后头也听到了动静,可就是起不来。”南宫煊心想,事后可得记着和许明曦说一声,不然说漏了可不好。
自打离开了修罗山后,俞方行便觉得他越来越神秘,和教中弟子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作为紫暝教的紫云护法,对这样的教主他着实有诸多不满;可私心又让他一句稍重些的话都说不出,因为那毕竟是活到现在唯一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施温察言观色,道:“教主没被那群人伤了就好。”
“昨夜辛苦你们了,多谢。”南宫煊对施温点了下头。
施温神色犹豫,道:“教主,不知昨夜出事后守在您门前的那几位……”
“相信八月十五在落雁门发生的事你早就听说了,那应该也知道我是以‘紫暝山庄庄主’的身份去的吧?”南宫煊道,“那些便是山庄的弟子,为了防着刘敬文对我出手而放在暗处保护我的,平时不会露面,你就当他们不存在便是。”
俞方行眼角跳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施温道:“教主另建紫暝山庄,是不想再回紫暝教了么?”
“我从不曾出教,何来回不回一说?”南宫煊捧过茶盏喝了两口热茶,道,“紫暝山庄只是我用来和刘敬文对抗的武器,眼下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连地方都没定下来。”
施温颔首,没再继续问下去。
南宫煊后处有伤,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坐久了就不舒服,站起来道:“总是被他追着打,他定然以为我好欺负,我看,是时候反击了。”
施温跟着起身,听他这么说只觉全身都来了力气,眼睛亮了亮,道:“教主有什么打算?”
“愿意追随我的弟子已有不少来了骧州分坛,可我们人还是少,”南宫煊转向俞方行,“方行,你叫人把留在你们先前藏身的村庄里的弟兄们都找来。”
俞方行总算找到了“他还是那个南宫煊”的感觉,抱拳道:“是!”
“施坛主,”南宫煊又道,“你让弟兄们传话出去,就说我在骧州分坛,请下山在外无处安身的紫暝教弟子来此相聚。”
“遵命!”
“还有其余分坛,想办法看看还能不能让更多的弟子加入我们。”南宫煊走到火炉边上烤了烤手,双目盯着炉中跳动的火苗,“杀上修罗山时,我可不希望刘敬文再从我手中逃走一次。”
俞方行与施温齐声应了。
南宫煊藏起眼中寒意,表情放松下来,道:“召集弟子和筹备马匹钱粮等事,我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春暖花开时,我们就去找刘敬文算账。眼下,这些事都先放一放,先好好过了年再说吧。”
俞方行笑了笑,“都听教主的。”
“教主第一次在骧州分坛过年,属下可得好好准备准备。”施温开心道,“若教主没有别的吩咐,属下这便把事情交代下去了?”
“去吧。”
施温走后,俞方行却没走,他觉得自己有许多话想对南宫煊说,可每次面对这人,又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南宫煊感觉再站下去伤口可能要不好了,便紧了紧衣衫要回去,走到门边时回头对俞方行道:“方行,最近的事情就那么几件,不用我亲自处理也不会出什么大岔子,我便都交给你了。我的病还没全好,想偷懒再多歇歇,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吧?”
“当然。”俞方行往前追了两步,“你……”
南宫煊已经出去了,对他挥了下手,“多谢了。”
俞方行望着雪地上渐远的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第96章 护法
谈完正事回来,南宫煊本想抱了儿子去给李云恪好好看看的,到了乳母那里才知道,孩子已经被许明曦抱出去了。
抱到哪儿去了自然不用问,南宫煊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没进去,便见李云恪抱着孩子迎了出来。
李云恪悠着已经睡着了的南宫信,一脸新奇地小声道:“他尿了,我给他换了尿布!”
南宫煊看看儿子,缓步往里走,“你会么?”
“……”李云恪跟进来,“我不会,是小曦在旁边教我的。你说他又没成亲没当过爹,为什么会做这些事?”
南宫煊坐下来,“这话你怎么没当他的面问?”
“光顾着忙了,等忙完了想问的时候,他已经洗尿布去了。”李云恪将孩子轻轻放下,弯腰为南宫煊脱了靴子,把他的腿抬上床,“是不是疼了?我见你走路的姿势都不对了。”
南宫煊把被子和枕头摞在一起,侧靠了上去,“还好。”
李云恪道:“我帮你换药吧?”
南宫煊抿了抿唇,看向睡在床尾的南宫信,道:“还是不要了,不能……不能当着孩子的面……”
“孩子睡着呢,不知道。”李云恪熟练地褪下他的裤子,“再说他那么小,能看懂什么?”
南宫煊还是觉得别扭,耳朵迅速红了。
李云恪洗了手,将他按趴在床上,挖了点药膏出来,道:“别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外人。”
南宫煊把脸埋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想说。
李云恪掰开他的臀瓣,看到里头红肿的模样,也顾不上调侃他了,只剩下心疼,“怎么这么严重,我昨晚也没……”
南宫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