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青:“你觉得呢?”
乔桁偷偷瞧着商幼璇的背影:“有那样的父母,女儿也坏不到哪去。”
木小青:“听你的。”
乔桁定下心:“好,我一会儿就去帮女儿探个底。”
……
吃完饭以后,商幼璇就跑去逗狗了。吃顿饭那么长的时间,足够她想清楚很多事情,包括乔瞳那条换过的裤子。在一个姬佬面前夸奖手,真的是错得不能再错了。
啊,好尴尬啊。
乔瞳还在她身边站着,视线随便一扫就能看见那条新裤子,更尴尬了。
乔瞳蹲下来,手捋着奥利维亚头上的长毛,商幼璇就又见到了那只手,手背凝滑,手指长得令人发指,尤其白,和上好的汉白玉脂一样。
不要问她怎么知道很滑,看都看得出来!
那双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几度把持不住的商幼璇怀疑她绝对是故意的!
就在她挣扎在要不要扑过去的边缘的时候,乔桁走过来了。在商幼璇眼里乔桁简直就是自带圣光的天主,来把她拯救出去。
和乔桁的谈话是相当愉快的,乔桁博闻强识,收藏甚多,对商幼璇擅长的英国文学方面涉猎不少,两个人酒逢知己,就中世纪的文艺复兴一直谈到了现代意识流的弗吉尼亚·伍尔夫,甚至到了当今的文学形势,聊得宾主尽欢。
下午四点,商幼璇接到了秦暮的电话,抱着从乔桁那里借来的几本十八世纪的原版英文孤本,满心欢喜地离开了乔家,并真心实意的表示有空会继续来拜访。
乔瞳站在卧室的飘窗前,看见秦暮的车渐渐地驶离视线,再也看不见了。
乔桁敲响了她的房门。
“爸爸?”
“你是不是喜欢她?”
乔瞳心头一紧,问:“谁?”
乔桁宠溺地看她:“还瞒着我?当我看不出来吗?”
乔瞳直视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道:“对,我喜欢她,爸爸,我喜欢女人。”
乔桁对她的“出柜”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只是平静又带点慈爱地瞧着她。
“你早就知道了?”
乔桁手指在她脑门虚弹了一下,说:“四年前,我和你妈妈到国外看你的时候,你不是和那个姓季的女孩儿在一块吗?还说是同学,你从小到大就不会说谎,还以为能骗得过我们不成?”
乔瞳惊讶道:“那你们——”
乔桁抢先说出了她要说的话:“为什么不反对你是不是?”
乔瞳点点头。
“这个嘛,”乔桁故意顿了一下,吊着乔瞳的胃口,等到乔瞳忍不住催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我们反对也没用,反而会影响我们一家三口的关系。再说,喜欢谁,不喜欢谁,要和谁在一起,都是你的自由,你的人生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如果哪天后悔了,难过了,你就回家,我和你妈妈永远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乔桁说:“我和你妈妈没有得到家人的祝福,也永远没机会得到了。她至今都很伤心,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乔瞳记得,她的外公外婆在她念小学的时候就去世了。
乔瞳久久地望着他,眼底似有复杂的情绪涌动,她忽然轻声说:“爸爸我想你抱我一下。”
“你不怕我了?”乔桁受宠若惊。
“不知道,试一试吧。”
乔桁于是轻轻地把手搭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圈住,缓缓带进了怀里。他的眼眶几乎立刻就红了,十七年了,当年那个软软小小的孩子一离开他的怀抱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这是个充满了父女温情的拥抱,即使它短暂得来不及回味。
乔桁很快放开她,他懂得什么叫做循序渐进,当年他犯的错,伤过的心,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弥补回来。
乔桁掏出手机,解锁了屏幕调出一条短信,递给乔瞳。
发件人是秦腾,上面是一行数字,还有另一行字母加数字。
乔瞳不解:“这是什么?”
乔桁冲她眨眨眼:“商幼璇的发小秦暮的手机号码和微信号啊。”
乔瞳被他戳破,有点不好意思,明知故问道:“你给我这个干吗?”
乔桁转身就走:“你不要?不要算了。亏我下午还从商幼璇那里套了不少话,哎,看来是用不上咯。”
乔瞳拉住他袖子,拖长了音,祭出了十几年没用过的撒娇大法:“爸爸~”
“哎——”生疏是生疏,但管用得不行,乔桁骨头都酥了,别说套点情报,就是天上的星星月亮,只要乔瞳说个“要”字,他非得摘下来不可。
乔桁大手一挥:“跟我来书房,笔墨伺候。”
……
下午四点一刻,夕阳下的书房里,两人一站一坐,神情严肃,似乎在讨论着全球金融局势,蹲在桌角的奥利维亚兴奋地仰起脸,显然不是在听那些枯燥的东西。
乔桁:“商幼璇今年实岁二十六,马上过生日,生日是三月二十二。幼儿园在海城湾里区的秦家庄幼儿园,一二年级是在天津塘沽实验小学,三年级重新搬回了海城,在s大附小,一直升到附中,之后在s大念了中文系,本科毕业后被剑桥英国文学全额奖学金录取。回国以后进了七叶出版社,在旗下的《木星》杂志当编辑,去年刚升任副主编,至今。七叶出版社的地址在……”
乔瞳在纸上刷刷记着。
“她个性非常顽劣,小学中学在学校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从小到大一直练散打,好打抱不平,经常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