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卿,夏公子。”许澈将一张信笺递给他,“南轩那小子让我交给你。”
忙又有些狗腿的解释,“我发誓绝没偷看。“虽然好不容易克制住好奇心。
夏卿漓无奈轻笑,“许公子不必拘束,叫我卿漓便好。”
夏卿漓重又燃了一支细小的蜡烛,借着微弱的光飞快的看完,随即燃掉信笺。火苗舔舐着纸张,微微灼痛了皮肤。
静默半晌方道,“我随你走。”
许澈漂亮的桃花眼随即流溢出极大地欣悦,“好,随我来。”
平日里夏卿漓已摸清岛上的守卫情况,抬手点燃了床幔,两人自窗中轻掠而下。守卫渐渐被燃得越来越烈的火势弄乱了手脚,周围都是匆忙的脚步和惊惶的喊叫。
“快救火!”
“夏公子!你听到了么?走水了!”
“……紫荷,快去通知王爷!”
“公子,快出来……”
“……天呐……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趁乱泅水绕到靠岛的一片繁盛的芦苇中,许澈在前方拨开层层的芦苇,一只轻舟安静的藏匿其中。
夏卿漓看着许澈孩子气的向自己邀功的模样不由偏过头去,许澈颇有些失望,“卿,卿漓,把手给我。”
原本想拒绝,但毕竟自己今时不同往日,方才泅水已耗去不少体力,稍稍犹豫后夏卿漓借力腾身落到船上。
许澈心头一颤,夏卿漓的手温凉而纤长,短暂的触感却有微麻的触动直抵心房。干咳了几声掩饰不安,许澈支起木桨,“卿漓,我们走。”
船桨点水而开,曾禁锢自己的岛被渐渐推向身后,夏卿漓几乎是无意识的回头看将至燃尽的阁楼。
恍惚间有一个人冲进楼中,双手死死扣住船板,夏卿漓死死压住了那声惊呼。
是溟夜。
他以为自己还留在楼中,不会错,定然是他。
他会不会有事?这样想着不由盼望渐行渐快的小船能放缓离去的步子,可是只能看着那冲天的火焰在视野里渐渐凝成一抹浅浅的光点,直至消散不见。
陈年老矣,别去无期。
此刻才察觉原来自己竟是不舍,溟夜你,会不会在这里等着我?
眼角有隐约的水光,许是雾气迷了眼。溟夜,你不答,我便当你给了我这个奢望。
许澈摇动船桨的双手不由放缓,离开的那刻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的像发了疯般控桨疾行。好似要逃避什么却又无法找寻缘由。
些许忐忑的看向安静的过分的夏卿漓,他低垂的双睫在稀薄的曦光里剪落两道浅浅的灰影,扣住衣衫的手指因用力而凸露出清晰好看的骨节,似是在极力压抑什么。
却是不忍惊扰他,或是出于私心,在那刻萌生出想一直这样静静看着他就好的念头。船桨与船身碰撞的吱呀声溶进江水里,许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飒飒青竹,幽篁独奏。
眸光长久的落在男子身上,久到忘了摇桨,久到看到水光自男子清俊的脸颊蜿蜒而下。
却久到,迟迟不敢相问。
残更点滴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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