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
听到这个名字,那个疑惑就又在杰夫利心里升起来了。看起来基德也是一样,把视线转过去,见他微微地点点头。
(反正在凯特回来之前,也没有别的可以做了吧?)
当着他的面很难说出口来。
莉莉和凯特为了保守秘密,两人达成了一致。就至今为止的态度看来,这一点可以说是十分明显。那么还是趁着凯特不能庇护莉莉的情况之下进行质问时最好的办法。
“莉莉。”
“什么事?”
“为什么萨姆每天都在球之丘上转悠呢?”
莉莉的面孔稍稍地僵硬可,这点杰夫利没有看漏。
“你和凯特到底在那里找什么?今天请你把实话说出来吧。”
沉默的帷幕覆盖了整个房间。
这个夜晚肯定是漫长的一夜了。
第六章(01)
听到了声音。
刷拉,扑哧。
不只是一次而已,而是按着有规律的节奏不断的反复着。
刷拉,扑哧,刷拉,扑哧。
这似乎曾经听过。
(是什么啊……?)
海斗皱起眉头,用还没有从睡眠中清醒过来的脑袋考虑着。
(是啊……是谁在挖洞。刷拉,是铲子插进地面的声音。扑哧,是把铲起来的图扔到旁边去的声音……)
但是,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呢?而且这里有时哪里呢?海斗拼命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但是视野依然被黑暗所包围着。
(为什么啊……?)
越来越不安的海斗,战战兢兢地向着黑暗伸出手去。但是在手臂伸直之前,指尖就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这是……木头。)
抚摸着表面,手掌上传来了一块块木头节疤的感觉。海斗用手在周围摸索着,发觉自己是被关进箱子似的东西里面了。
(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海斗狼狈地考虑着。现在是什么时候,这里是哪里呢。为什么不是在床上,而是被关进了这种地方呢。
(恩……我和那捷尔说着话……对了!我吃了他下了药的派来着……)
海斗拼命地掘起了陷入这个状况的记忆的时候,箱子外面的声音仍然在规则地响着。刷拉,扑哧,刷拉,扑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挖掘的呢?或者说,要挖掘到什么时候呢?从他一直没有停止来看,肯定是挖了一个很大的洞了吧?
(大洞……?)
一想到这里,海斗背上就是一阵恶寒。难道说,外面的人是要把这个箱子埋起来,才会去挖洞的吗?
(药效过了我也没有醒过来……那捷尔以为我死掉了……这样的话,那么这就是不是普通的箱子,而是……棺材?)
一想到自己说不定要被活着埋葬了,海斗就陷入了恐慌。
(开……开什么玩笑!)
忘记了天花板很低,海斗一下子试图坐起来,结果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上面,但比起疼痛来他更先感到的是恐惧。
“让我出去!我还活着!让我从这里出去!”
海斗举起双手,敲打着如果是棺材的话,就是盖子的部分。
“救救我!来人啊!”
不只是手,他的腿也在踢打着。突然间,那规则的声音一下子停止了。
“他发觉了……!”
海斗闭上眼睛,发出了喘息。会觉得身体异常沉重,是因为一下子放下了心,就丧失了力量吧?还是说,因为在狭窄的地方挣扎,浪费掉了氧气的缘故呢?无论是哪个,都想要快点从这里出去。接触到外界的空气,尽情的深呼吸。当然是不会让咳嗽发作的程度。
“怎么了,凯特?你没事吧?”
随着声音,盖子打开了。随着一下照射进来的阳光,那捷尔的脸露了出来。虽然逆着光,看不清他带着什么表情,但是他的声音却带着担心的急迫。
(可恶,现在既然发出这样的声音,那一开始就不要把我带出去的啊……!)
海斗焦躁地用手扶住箱子的边缘,尽量地支起了身体。然后他打量了周围。
这是不知道在哪里的林子里。树木的对面大概是牧草地。因为季节的缘故,草都是枯黄色的。
(乔跟我说起小麦的话是,说过迪冯以西的地区——韩普霞与萨塞克斯,伦敦附近的肯特等等州农业兴盛。那么说,现在还没有出迪冯地区了吗?)
不知道。连自己到底睡了多少时间也无法估量。但是。
(至少有一两天了吧。)
地面上留着下过雨的水迹。与路面铺装缘的乡下道路上,到处是积水的水洼。马车通过的时候就会陷住轮子,这是不会错的吧。
(这么说来……)
那捷尔不是在挖洞,他是在从道路边铲起干燥的土,来把水洼埋住。是的,为了去伦敦的缘故。
“你披上这个,这样要感冒的。”
海斗还在考虑怎么开口说的时候,羊皮就盖上了他的肩膀。那时代替垫子铺在箱子底下的。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准备周到的航海长。
第六章(02)
曾几何时,尤安曾经说过。在漫长的航海之中,经常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故。比如饮用水和食物不足。但是“克罗莉亚号”上的水手们却会从容地接受这样的不走运。因为对于随时进行他人无法比拟的周密准备的那捷尔来说,没有他预测不到的事态。有他在,就不会有实在没有办法,接下来就只有靠老天那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