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官英俊的男人深深皱起眉头,因为三白眼而感觉不好亲近的长相,也因此更添几分凶狠。他的名字叫橘高诚司。两件式西装不见得人人能穿,像他这样穿起来如此性感的男人非常罕见。
宛如被蛇盯上的青蛙般,笑得一脸尴尬的久埜朗停下动作。他心虚地撑起上半身,爬到地板上坐下,将穿上牛仔裤的双脚往前直伸。
「反正我很认真地想了很多。」
「……哦?」
橘不耐烦地撩起垂到额际的浏海,在朗的面前蹲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得好近,令他呼吸困难。
男人惯用的古龙水散发独特的皮草香,优雅中混合了野性的味道,非常适合这个粗暴却又矛盾地不失纤细的男人。
「我一直在想,到底要怎样才不会给你制造麻烦。」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跟别人聊天也好、走在街上也好,甚至在用餐的时候,橘的身影无时无刻占据他的脑海。
「你真的一直在想这个?」
橘的眉毛轻轻一挑。
「当然罗,除了你的事,我什么也不想。」
话一说完,橘的左手伸向他的下颚。微曲的无名指描着唇线,朗的胸口为之一揪。
他爱他。这样的情感再度涌上心头,全身的细胞都在诉说对橘的过的喜欢,相形之下全成了儿戏。光是跟他共度时光、在同一个空间共处已经无法满足。
不论抱得多紧、不论吻得多深都不够。他好想为他做点什么。为了与他长相左右,自己必须更加成长。
望着那双能看透内心深处的坚定眼眸,朗静静闭上眼帘,等待着贪婪、激情、热烈的亲吻——不料,脑袋却被狠狠敲了一记,这冲击一下子赶跑了这份浓情蜜意。经过论文考试的特训后,橘变得动不动就出手揍他。
「……你干嘛啦!?」
睁得大大的眼睛正前方,橘的大掌握着卷起来的书本。
「眼前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等你去做吧?」
橘板着脸再次举起手。或许是看见朗吓得赶紧两手护着头的模样,他将手上的书本扔到地板上。
「……啊……」
朗小声惊呼,那是中萱法律补习班独家编撰的口试用教科书。
「你不是跟你父亲约好,到口述考试之前的两个月要上补习班吗?」
凝视朗的视线变得严峻。
「我、我有去啊!我是边念书边想你的事嘛!」
朗慌张地转头别开视线,橘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起身来。
两人的脸靠得连鼻尖都快碰到了。
「刚刚的话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磁性沙哑的嗓音伴随掐着肩膀的指尖温度直袭身体,肌肤相触的温暖对尝过结合喜悦的身体而言非常危险。渴望强烈快感的另一面也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他不知道再陷下去自己会变成怎样。
朗的yù_wàng和丑态橘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没有勇气在这个男人的注视下,明知理亏还装得理直气壮,能瞒他这么多天想想还真是一项奇迹。
「……我…其实我……」
「我问过以前的同事,这两个礼拜你一次也没去过。」
不等朗自己招供,橘就先投降了。恼怒的表情从脸上消失,语气变得和缓多了。
「我早就知道你有事瞒着我。我又不是瞎了眼,看不到你身上到处瘀青。你以为这种样子能瞒得过我,根本是大错特错。」
男人的指尖在撩起衬衫的小腹游移,摸着上面黑青的淤块。这并不是橘故意留下的吻痕。
「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是今天才发现。」
橘随手将脱掉的西装外套扔到沙发上,手指勾着领结松开领带。
「我、我发誓我没有乱来哦!」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看得出这是摔倒之类留下的痕迹。」
橘的表情严肃。
「论文考试还没放榜,再加上前阵子发生那些事,你没心情念书也算情有可原。可是,你知不知道浪费这段时间会有什么后果?等你知道自己录取再亡羊补牢就来不及了。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帮你准备论文考试,你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