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也觉得他是一 个好朋友。”
健志在知道自己将死之前,仍旧坚定地说他会全力以赴。我实在不知道外表文静的他是如何度过这重重难关遇煎熬的。
“义一,你知道健志喜欢哪种花吗?”
“木莲和百合。”义一泪流满面,声音嘶哑地说。
我将义一那哭得僵硬的身体环抱在怀里,并在他耳边轻声地说:“义一,现在不是木莲开花的季节,我们带百合花去看他,好不好?”
“他……托生,我不要他死……”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义一发出这种害怕、恐怖的声音。
“说真的,我一向不会安慰别人,我真是讨厌自己!”每当我有满腹牢骚时一定会去找章三,这次也不例外。
“被你安慰的人说不定比较聪明,就算你词不达意又如何呢?”
我倒觉得章三是个很会安慰人的人。
“你真的觉得我对义一的安慰有效?”
“有效!你对义一的修复力很强,他因为你而得到安定,你的笑容是义一的仙丹喔!”
“那是什么意思?”
“义一还陶醉在他的恋爱史里,所以白毒不侵啊!”
“哦……”
我虽然装作一幅跟我无关的样子,内心却喜悦得快要飞了起来,只是在章三的面前不好意思表现罢了。
“呦——别装了!”
章三嘲弄地说,别他看出来了。我难得到章三的房间,但这次我实在有点受不了自己。章三和义一虽然都为健志的事感到难过,但是章三却和平常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激动的情绪。
“章三,你该不会像义一一样受过什么伤害吧?”
可能是我的表情过于暧昧,章三突然扯住我的头发。
“好痛!”
“还好,你的神经没问题。”章三若无其事地说。
“不用这样确认也知道我是正常的,你真是差劲!”
“你说谁差劲?”
凭良心说,不是我喜欢将章三视为冷血动物,但是有时候实在教人不能不这样认为啊!
“到现在我还不太相信这件事,就算知道健志入院的原因,感觉还是很茫然,情绪上更无法掌握住,要说难过不如说像是有个洞在心里慢慢扩张。健志若出现在我眼前,起码我会有某些程度的紧张感,但他忽然决定入院,我想我还没有整理好情绪吧!也或许这是我的一贯作风,我也不知道?我母亲过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我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慢慢感受到那股沉痛的痛。”章三苦笑着说,摆摆双手道:“我这样的性格也许会吃亏吧!”
“我从小就被大人们说是生得不讨人喜欢的个性。”
“你是属于厚脸皮型的,虽然有‘人体接触恐惧症’,人家没来惹你,你也不会跑去挑衅别人。”
“你是指野崎的事?”
“对啊!要是别人早就溜掉了,哪像你自不量力、冲动行事,这还不够厚脸皮吗?”
“你有资格说别人吗?”
“我起码比你细心多了。”
“少来了!你这个风纪股长最无情了。”
“和不关心班级事务的副班长比起来,谁比较好呢?”
“恩……”
(真是呕!我竟一时回答不上来……算了,算了!反正我和章三是永远搭不上的两条平行线。)
“义一也许很难过吧?”章三又重新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人找他,他立刻像没事一样,只说有急事就出去了。”我整理心中纷乱的情绪回答。
“我想他是故作坚强吧!”
“他是那种一拜托他就绝对不会说no的人!义一那家伙的个性也是满吃亏的。”
“我也不太清楚。”
虽然不能说义一是百分之百的有求必应,但几乎只要有同学或老师拜托他,他都会热心到忘了自己是谁。
(这种态度到底算不算是吃亏?)
不过话说回来,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件坏事,我喜欢凡事全力以赴的义一。
“对了,章三,你知道健志喜欢森田彻的事吗?”
“当然!”章三用力地点头,“祠堂学院的建筑最容易让人迷路,每年都有迷路的新生四处乱窜,森田就是其中之一,当时带他找到教室的人就是健志。”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对森田一见钟情的吗?”
“恩……我也不清楚,不过他虽然是男孩,长得还真漂亮。”章三突然想到什么,有点嫌恶地蹙眉说:“不过,也不是全部的学生都会像你和义一一样的喔!”
“什么意思嘛!”
“不喜欢被别人拿出来当话题,就结束这段对谈吧!”
章三没再说我和义一的事,继续刚才的话题说:“像健志他们那种属于柏拉图式的恋情,在校园碰到面彼此眼神相互交流就可以让他们心满意足,真是纯情得可爱。”
“若只是那样的话真是可爱。”
我想起我的初恋,虽然自己曾有过很壮烈的往事,但也不见得都是一些辛酸事,我也曾有过那份心动,只要一看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一整天的心情都会无比喜悦。
“你看到义一时的表情也很可爱喔!所以当我每次看到你的笑容,就不忍心阻止你们……章三把手摆在胸口,动作夸张地将头垂下。
“真是很抱歉罗!”我故意吐糟他,但事实上并没有恶意。
章三表面上很反对我们,但是在事情发生的紧要关头,伸出援手的都是他。
“幸好那次的聚会办得很成功,我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