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我跟你说,我家的仆人都是和你一样的,我天天看他们都看到昏昏欲睡了,你该给我易个容……”
宣抚司笑逐颜开,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就将他提起,扔到了旁边的马上。他们估计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就这么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手劲竟然如此之大,两人的冲击惊吓到了马,马一急抬起蹄子一下子就将两人拱下地去。
这样还不够,宣抚司丝毫没有留情的表现,一边挥那边的马将两个拱到看客席边边上,一边挥这边的马侧着走过去来了一个“马功身上走”,果然另两个惨叫着口吐白沫,短时间内是爬不起来了。
宣抚司见多出了两匹马,便跃起,反转拉了两边的缰绳,再各自一踢马背,马儿抬起前蹄子尖叫起来,踏踏着脚步直往栓马的亭子奔去。被他们追赶在前的,是最后一个落荒而逃的大汉,看上去甚是可怜。
这回倒好,两匹马沿路返回,吓坏了守马官,赶紧找工具阻拦去了。
林启杨忍不住大声道:“动作一气呵成,独特!”
花无缺看着激动,身体微微向前倾,恨不得施展轻功飞上去。定了定神,他望了望看客席那边。只见神锡道长和笑面佛陀斥一化合力绑了先前那两名大汉,所作所为博得周围人交口称赞。
好好一场朝礼已经变了模样,却没人有异议,显然看热闹这个念头成功左右了他们,又能得见宣抚司的风采,何乐而不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天之骄子
又是一波,大刺刺上前,如此可见,现场已经乱套了。黑色的身影在十人左右的空隙间穿梭,跃起跃落,那嘴角轻松勾起,似乎很是享受。
光是观察他的表情是想象不出来什么的,再来看他的动作。只见宣抚司压根就没对人感兴趣,而是为守马官照顾起畜生来。他解下外衫,又解下缠绕住腰间的绸带,一扯成了两半。
他一边将短刀系起背在身上,一边将空闲的那段绸带甩了出去。本来它的质地就不差,疏开叠加的几层后将近六尺,这样困住三匹马足够。
甩了一下绸带,趁众人干架的功夫,他穿行其中,借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可怜的马儿拍屁股。这回可不得了,众所皆知马儿们一旦被欺负就会暴走,大汉们被晃得那叫一个晕头转向。
马儿们也晕了,一个个互相撞,撞得累了索性长嘶一声不干,将背上的主人一甩,不约而同散着步朝栓马亭边受宠若惊的守马官走去,那场面相当地壮观。
如此只剩下宣抚司像没事人一样站在马儿的边上发呆。其实只要仔细看就能察觉他开始絮乱的呼吸,想来要给三十多匹马做小动作也是很不容易的。
拉了拉缰绳,他乖乖巧巧地坐回了马背上,抬脚蓦地一踢,马儿吃痛就开跑。
“躺在地上的大侠们,我就不客气了!”宣抚司友好的语气透过笑意传递到了众人耳里,回不过神来的大汉们直呼不妙。
可这男人驾起马的速度就如疾风一般,地上趴着如此多的躯体俨然成了人肉地毯,宣抚司座下的马儿毫不留情地抬蹄来踏,中间还来来回回绕来绕去几圈,偏偏他脸上还一副“就怕疏忽了你们谁”的遗憾表情。
解决掉一干众人,宣抚司一刻不停地将其中一名大汉掉在半路的弓箭捡起来,驾马飞奔。期间,侧身,提弓,拔箭,射击,一次中一个,每一个正准祭祀台上方的靶心。
所有人都看傻了。很少人见过酉阳宣抚司,他虽统领一方苗人势力,但若不是什么大场面,一般都不会出来。此时此刻骑在马上的男人,单手拿着弓箭单手拉着缰绳,一身黑袍一头黑发,眯起的眼睛隔那么远也知道是在笑,遮掩不了那一身风采。
突然他抬头,朝这边望来,歪头又是一阵戏谑。
他赤条条的视线直直穿过人群到达花无缺身上,后者一愣,脸上忽然有热度上升,却再也站不住脚步。他一掀衣摆,眨眼间众人只道满目白,再一眨眼,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已稳稳立在宣抚司跟前,微笑犹如漫天桃花,令众人的心也跟着一晃。
他们比肩站着,一个神采飞扬,一个镇定自若,好似本来就应该这样。没有人觉得突兀,自然没有人去质疑朝礼仪式过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看客席上的谁都不愿挪开屁股,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至极。
花无缺凝注着他,道:“宣抚司大人,你一直在看在下,是在下不合你眼,还是在下站错了位子。”
宣抚司挑了挑眉,笑道:“那自然是看你全身上下都不顺眼。”
花无缺道:“在下不曾见过大人,怎敢劳你记挂于心。”
宣抚司笑嘻嘻道:“你不识我,我可是识得你的,你就是移花宫新任的宫主。”
花无缺失笑:“在下不才,但也怕是人尽皆知了。”
“哦?”宣抚司扶额哼道:“可我是官家人,我晚一些知不行?”
花无缺低下头道:“不敢。”
宣抚司继续哼道:“那成,看在你态度温和的份上,我原谅你,替我叫一人上来。”
花无缺笑道:“可是知县林大人?”
“非也。”宣抚司压低了声音,“他虽是知县,但与我不和,只因他是个挂名知县,话事的是我,苗人要看面子都看我的面子,他一介山东人,没名没地,自然没人将他放在眼里。”
宣抚司又道:“啧,却不知林大人如此想我,他想我就算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