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几个人好生去查查,锦州那边也着人彻查,务必……不能让旁支血脉鱼目混珠。”
薛明环领了差事欢欢喜喜地跑去查东西了,他是二房嫡长子,老爹若是得了爵位博阳侯的位子到最后也会成为他囊中之物,是以薛明环对这事儿极上心,当天便着人去了锦州。
而被人算计着的薛明玉呢?他如今也知晓光靠自己的能力这秘密应当是守不住了,薛定师的意思是让他于众位皇子之中寻得一个去讨好逢迎,若承诺将来得了博阳侯爵位仍旧追随这位主子,以侯府许好处对方自然会看在这份助力的份儿上帮薛明玉运作。虽说法子不牢靠,却也强过干等着任人宰割得好,是以薛明玉便开始搜集诸位皇子的信息。
太子如今最得皇帝看重,身边从不缺他这样的人,有的是王侯支持正统,他这么个连刀都没法儿攥紧的人如何能入得了太子之眼,所以算来算去综合各方得失之后薛明玉便瞄上了与太子有一争之力的五皇子。虽说如今五皇子已然被派去修筑皇陵眼看着要失势,可手上的实权却是没让人分出去的,不过是从他手里转了一半儿到六皇子手里罢,京中之人都知晓五皇子与六皇子之间的情谊,皇帝这般做用意也极明显——他不让这儿子当皇帝,可是仍旧是看重他的才华外人不准随意轻贱的。
薛明玉打定主意要投靠五皇子,只如今人不在京中不好搭上线,于是他便退而求其次想从六皇子这边找突破。白日里他得去翰林院,唯有晚间或是休沐之时方得空运转此事,是以身边便得有个人时时打听目标人物动向,可薛明玉手底下能用的人少得可怜,入京三年多交际场上认下来的人虽不少,肯替他帮忙同时还能保密的当真没有几个,是以即便两个月之前他就收到了薛定师的信,却直到现在了才终于同六皇子搭上线儿,说是今儿个在安祥楼有桌酒席,也不知他托人使了何种手段竟真就拿到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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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亏是快要入冬准备新年了,否则也不知何时本王才能这般堂堂正正出来喝酒。”
五皇子豪气地干掉了一海碗酒,六皇子一边亲手替他满上一边笑着道:
“五哥喝酒这般豪气,一会儿若是醉了弟弟我可不负责抬回去。”
五皇子笑着又将这新的一碗干了,六皇子怕真会出事儿便让人将海碗撤下取了酒杯来。
“你这人做事就是忒小心,我的酒量自个儿清楚得很,用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喝着忒没劲。”
五皇子因着习武的关系于众皇子之中算得上是性子最豪爽的一个了,又因他幼有才名文武都极拿得出手,是以宫外倒结交了不少兴趣相投的能人异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他如今被打压了,可手底下的能人却一点不比太子少。
外人都以为如此,可唯有亲近的人才知晓,这些个名声和食客一多半儿是六皇子替他挣出来的,是以在众兄弟都不可信赖之时五皇子仍旧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极信任,比自己还信任都是有的。
“非常时节还是小心为上,年关将至,五哥莫要疏忽了让人钻去空子。”
见兄弟执意如此那五皇子也不再坚持,转而问起了当初在街上偶然瞧见的美人。
“早替你打听了,也别怪弟弟啰嗦,五哥既有远志这些个心思还是少动为好。”
“你哥哥我平生也就美酒美人两个爱好,如今让人挤兑到了那偏远地界儿去受苦,还不兴我偶尔回来找找乐子?”
六皇子嘴上在劝可却始终没将话说死,当初他们偶然看见的就是第一天回京的明珠,虽说是六皇子有意安排,可五皇子这般轻易就上当了却也让他极瞧不上,好在事情顺利进展到这一步也对他颇为有利,是以即便心中鄙夷他面上也半点不显,只装作被逼无奈说出了明珠来历。
“我已着人问好了,此人便是京中近日来声名鹊起的一壶酒庄主人,无甚官职也无亲故兄弟,只听闻好似是哪家男妻,若问消息源头却是查不真切了。”
能在京中做出一番事业来的都是有好手段之人,自然不可能轻易要人查出根底来,老六能查到这许多已是不易,当下五皇子也没起疑,只叹息道:
“若果真是别家男妻倒不好办了,美人虽说值得结交,可春*宵一度却毁了人姻缘,这岂不是大大的罪过。”
听出了五皇子言语中的不甘和暗示,六皇子装了一会儿傻,那五皇子瞅着有门儿又央求了些时候,终究得了这么一番话。
“话虽如此,可皇兄却有所不知——此人的一壶酒庄可是租的高尚书之子高穗的铺子。听人言,此人与高穗……私交颇深,就连魏家老四都与其来往甚密呢。”
闻此五皇子一改此前颓颓之色,双眼都有些冒光,高穗可是京中出了名的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再加上魏家的那个也来掺了一脚,这美人想来也不是甚贞烈的,若许以好处怕是自荐枕席都有可能。
越想越觉着此事靠谱,五皇子在皇陵那边憋狠了回来正想找些个优质货色好生慰劳慰劳,如今有这么个尤物送上门儿来他岂有放过之理,当下便着人去一壶酒庄那边守着准备逮人。六皇子假装劝人不及不想沾手,五皇子也不勉强,他自来无节操惯了还说是若真将此人弄来少不得要兄弟同享以报今日之恩。
被人盯上的明珠还不知道有人等着他去自荐枕席呢,依旧是每日里忙忙碌碌四处奔波,一壶酒庄那边有长贵看顾他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