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河不知他已生气,见他肯下水作陪,大喜道:“小叔父,你过来些,这里看月亮极好。”
慕容紫英心里暗道:洗澡便洗澡,看月亮作甚。却还是依言游了过去,放眼望去,月光洒满湖面,微微晃动,如流光游曳,如梦似幻,当真奇妙。
云天河道:“小时候爹常与我在溪里捉鱼,他过世了便只剩我一人,小叔父会捉鱼么?”
慕容紫英摇头道:“我从小没人陪我玩耍,更不必提捉鱼。”声音低缓,带着淡淡的落寞。
云天河挠了挠头道:“那以后我陪小叔父玩儿,让小叔父开心。”
慕容紫英微微斜过头道:“我看起来很不开心么?”
云天河眨了眨眼睛道:“爹说过人开心的时候吃饭会吃很多,可小叔父每次吃饭都吃很少,一定是心里不开心。”
什么歪理,慕容紫英心中暗道,却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似乎被这笑声鼓励,云天河试探道:“小叔父,我帮你擦背,很舒服的。从前和爹一起洗澡,都是我帮他擦背。”
慕容紫英似乎心情颇好,稍一犹豫,仍是答应了。感到云天河的手轻重有度地落在背上,的确很是舒服,他不禁闭上眼,心里想道:大哥的结拜兄弟还是很有福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接下来的几日,除了云天河偶尔出言不慎惹恼慕容紫英,二人相处倒也融洽。
这日,云天河自顾说笑地跟在慕容紫英后面进了寿阳城,只见楼阁林立,满目琳琅,大街上吆喝的小贩,行走江湖的艺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云天河自小在青鸾峰长大,从未见过如此繁华景象,加之素来是个热闹性子,这会儿只觉满眼新奇,眼花缭乱,又见一群波斯艺人在路边表演,服饰迥异,举止奇特,便不觉止步观望,早已将慕容紫英抛到九霄云外。
慕容紫英却不知早已丢了云天河,仍自顾向慕容府行去。过了一会儿,却不闻云天河的笑闹声,心下生疑,向后看去,只见行人来往,哪里有云天河的踪影?
慕容紫英心下连叹,生气之余,亦怪自己大意,没有看紧云天河,寿阳城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云天河初来此地,诸事不悉,更是麻烦。欲要原路去寻,却怕云天河爱动腾,早不知钻到拿条巷子里去了,心下琢磨着,只得先回慕容府再着人去寻。
这头云天河正瞧得起劲,却听得身旁有人试探唤道:“云公子?”
他好奇地回头张望,却见身后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腰间佩刀,眉目间凛然正气,只见他拱手问道:“请问阁下可是云天青云公子?”
云天河惊奇道:“你是谁,怎么认识我爹?”
那男子拱手道:“原来是云公子的后人,失礼了。在下是寿阳城的捕快裴剑,奉我家老爷之命寻找云天青云公子,不想却遇上尊驾,请公子随我走一趟。”
云天河摸了摸头道:“你说的话我不太明白,总之是要我和你一起走是吧?”
裴剑道:“不错,我家老爷苦寻令尊多年,今天能见到云公子,一定欣喜非常。”
“那好吧。”云天河应道,“既然你家的那个老爷见到我会高兴,那我就去见见他。”说着便与裴剑一道前往寿阳县令府邸。
站在府邸外,裴剑进府通报。云天河看着门口威风凛凛的石狮子,心道:弄两个假的狮子放在门口吓唬坏人,倒不如山上的真老虎威风。
正想着,府门大开,一位面目和善的男子迎了出来,衣着华贵,两鬓斑白,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身后紧跟着一位岁数相当的妇人,面目虽含笑,却颇有几分威严,二人身后便是一大群仆从。
云天河不料竟有许多人出来,疑惑道:“你们这么多人,究竟是谁要见我?”
那中年男子几乎老泪纵横,喜道:“贤侄!”
云天河不禁吓了一跳,忙辩解道:“你弄错了,我不叫贤侄,我叫云天河。”
那中年男子细细瞧了云天河一番,点头道:“不错,你确是云贤弟的儿子,你们父子俩长得一模一样。”
云天河嘿嘿笑道:“你认识我爹?”
中年男子慨然道:“昔年我赴京赶考,途中遇到一伙贼人,多亏你爹出手相救,这才有了今日的柳府。我回寿阳后,寻他多年未得,竟遇到恩公后人,当真有幸。”
这时,男子身后的妇人走上前劝道:“老爷,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请贤侄进府吧。”
男子恍然道:“不错,怪我一时糊涂,竟忘了待客之礼。”执起云天河手臂道,“贤侄,快随我进府。”
云天河只得随他一道进府,绕过石屏,但见里头十分开阔。屋宇连檐,气派非凡,亭台水榭,精巧雅致,云天河看着重重叠叠的檐角,想道:这许多屋子,倒比青鸾峰上的宽敞,可这里的人也不多,住得完么。
曲曲折折绕到花厅,府里早备下一桌酒席,美酒佳肴招待贵客。
云天河一见吃的东西,立刻精神振奋,忽然想到慕容紫英,忙对中年男子道:“我能叫小叔父一起来吗,他一天没吃东西,肯定很饿。”
男子疑道:“贤侄的叔叔也来到寿阳,原来云贤弟尚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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