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清一抬头便看见了那个张狂到极致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火红嫁衣,墨发在背后随意的流淌着,红唇不羁扬起,眼眉狭长摄人心魂。她十指勾动,像是在撩拨众人蠢蠢欲动的□□。她眼眸含笑,似在看你可是眼中却无你半分影子;她娇唇微勾,似在引你向她走去可是不屑之情又是那么露骨;她酥肩半露,看似柔情万种却隐藏杀机。
这样的毒物,你怎敢去触碰?
李流清眼中的讶异一闪而过,这群芳阁果然名不虚传。她寻了个靠后的位子,悠然坐下,静静地听着这悲怆的古筝曲。
“清儿,为父希望你此生都不要踏入宫门半步。”她绝食的第二天李良来看她,对她说道。
“爹,女儿心中亦不愿,可是连你都不敢忤逆皇上的旨意,我又怎敢?”
“清儿,为父倒宁愿你嫁一个凡夫俗子,也不愿你此生生活在勾心斗角中。”
“爹,若女儿名声败坏,爹还会认我这个女儿吗?爹能否保相府安全?”李流清瞳光熠熠的看着李良,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期待。
“清儿,无论你做什么你都是我的女儿,爹永远会护你周全。”李良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流清一眼,伸手抚了抚她的头,然后匆匆的离去了。
李流清看着李良远去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么。
不知为何周围的人声忽然嘈杂了起来,打断了李流清的回忆。
“素衣,何事?”李流清皱着眉头问道。
“回禀少爷,那些人在竞价买下白玉姑娘的chū_yè。”素衣脸红的回答道。
“呵,这些人何德何能配得上她?”李流清哂笑道,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屑。
第5章 梁茗笙
李流清话音刚落,白玉猛地抬头看向李流清。她清凉的嗓音仿若甘霖丝丝渗进了白玉的心里,虽然人声嘈杂可是白玉一抬头便已知晓那声音的主人是谁。
李流清不经意的抬头一看,便看见了含情脉脉又带着些邪魅笑容看着自己的白玉,她的眼睛幽深无比,仿佛千年古井要将自己吸进去。李流清对白玉礼貌一笑,然后展扇不语。白玉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李流清,仿佛周围那些叫嚣着要买下她chū_yè的人声与她无关。她看着身着一身素白儒衣的李流清,从她纤弱的身姿便知道了她是女儿身。李流清的脸庞边垂落了几缕墨发,将她白皙的面容映衬得越发清秀,这样隽秀俊逸一样的人物是天上掉落人间的谪仙么?
“不知那位公子愿意出价几何?”白玉忽然抬手指向李流清,眼神仍痴痴的在她面庞上流连。白玉的声音很有磁性,一刹那间竟然让人难以分辨雌雄。
李流清好像早就料到了白玉会牵扯上自己,她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子,然后从自己的位子上朝白玉走了过去。
“一锭黄金为聘,不知可否?”李流清将黄金轻轻放在白玉的琴桌上,面带微笑的看着白玉。
“黄金略显庸俗,不知公子可有更好的聘礼?”白玉将她如削葱根般的玉指覆上了李流清的手,然后将李流清手中的黄金往李流清身边推。
白玉的五指冰凉如雪,李流清感受着这个不可一世的邪魅女子身上的温度忽然很想拥她入怀。只是很纯粹的想要给你温暖。
“既然如此,那么请在座的各位为我做个见证。苍天为媒,大地为妁,我以我一生自由为聘只为求佳人伴我左右,此生不分离。”李流清反手握住了白玉的手,将她的手抬了起来向众人示意。话音刚落,李流清看向白玉,目光灼灼:“不知这个聘礼白玉姑娘可否满足?”
白玉一笑不语,然后弯腰抱起了她的古琴朝二楼走去。
“诶?人怎么就走了?这位公子还没出价呢!”台下的人不满的抱怨道。
“白玉姑娘的意思很明显,她看上我了,我想你们应该没人会出两锭金子和我抢吧。嗯?”李流清留给众人一个傲然的微笑然后跟着白玉上了二楼。
“梁茗笙。”白玉一进门就躺在了由冰蚕丝垫铺就的美人榻上。
“嗯?”李流清刚进门,一脸不解的看着这个躺在美人榻上的邪魅女子。
“我叫梁茗笙,不叫白玉。”梁茗笙坐了起来,眯着眼看着这个站在逆光中的白衣仙人,声音有些沙哑。
“哦?为何外面的人都叫你白玉呢?”李流清将玉扇合起,一副fēng_liú公子哥的派头。接着,她走到梁茗笙前面的黑木桌前坐了下来。
“他们只配叫这个名字,而你,不一样。”梁茗笙含笑看着李流清,眼眸如水。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身旁奴婢递过来的湿巾擦着略施粉黛的脸。
卸妆过后,原本娇媚的梁茗笙瞬间有了几分男子气概,剑眉星目,英气逼人,嘴角微微上翘,依旧邪魅,再加上她富有磁性的声音,若不是这身血红嫁衣,真让人看不出她是位女子。
李流清静静地打量着这位多变的女子,心中又是惊讶又是赞叹。这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阴阳结合,既有阳刚之气又有柔美之姿,时男时女,无论她是以怎样的身份出现,都是所有人目光的集中点。
“我有何不一样?”李流清眼眸含笑,注视着梁茗笙。
“你是女人,他们是男人。”梁茗笙将湿巾扔给了奴婢,然后脱下了身上的血红嫁衣。嫁衣褪去,是充满诱惑的黑色长袍。
梁茗笙笑意盈盈的朝李流清走去,然后在她面前停下了,接着她弯下了腰。李流清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